名家論壇》吳崑玉／自認精明的政治人物們

[NOWnews今日新聞] 11月初這一週，是2024總統大選中很值得標記的一週。藍白合歹戲拖棚，演到觀眾們都想吐了，69:11來投票，真的是把所有人都當成肖ㄟ。陸配徐春鶯列民眾黨不分區爭議，讓柯P在40歲以下兩個年齡層的年輕票，一口氣跌掉十幾趴。在美麗島電子報第59波，10月23-25日做的民調中，柯P在20-29歲年輕票中得到38.1%支持度。但到了第65波，10/31-11/2日做的民調中，20-29歲的柯P支持度僅剩23.3%，活活跌掉14.8%。同樣的，在30-39歲年齡層中，柯P也從33.6%跌到了21.6，一口氣跌掉12.3趴。詳請見下圖三個表。

在另一面，藍白合爛戲演了快一個月，柯P與侯爺的民調，在50歲以上中高年齡層卻幾乎文風不動。柯P雖然在50歲以上族群中稍有損失，但都還在誤差範圍內，而且侯爺在70歲以上族群還跌了3.7%。結果，藍白合演得愈激烈，火車開了又停，停了又開，69式出來了，老三便當換人吃成火車便當，得利的卻是賴清德。50-59歲賴增加9.5%，70歲以上增加7.2%，比年輕票增加還多。原因無他，老人家求個穩定，總統只要「正常人」就好，這兩位甩鍋丟燙手山芋丟過頭了，不但壞，而且笨，看起來比民進黨還討厭。誰都知道你們在玩什麼把戲?只有你們自己覺得自己玩得很漂亮。就像酒桌上流傳的那個噁心故事，喝酒喝到吐不奇怪，但喝醉的人以為自己吐出來的東西是沒吃完的菜，又全給吞回去，那才會讓全桌人都吐了。

以第65波四腳督總體數字來說，賴清德36.9%，侯友宜21.8%，柯文哲15.5%，郭台銘6.0%，等於大家打了半年多，各自回本盤而已。綠營本盤約有35%，藍營本盤再爛也有25%，白營應有12%~15%，以2020年投出1400萬票為基數，乘以6%，便得到84萬，也大致逼近郭董的103萬連署書數字。這些數字的意思是，賴副勤跑大半年，不增不減；侯爺從5月玩到現在約半年，才勉強爬回接近他一提名便該有的數字；柯P則是竹籃打水，買空賣空還是一場空，沒有組織卻嘲笑別人吃老三便當，很快就淪到自己吃了。郭董應該至少有80-100萬票實力，國民黨不跟他談，幻想靠韓國瑜便能殲滅郭董，但韓總連續出手站台助侯，也僅是召回本盤，同樣用1400萬乘以侯爺的21.8%，大約只有305萬票，離韓國瑜2020年的550萬票，還差了250萬票，甚至還得再拼80萬票，換算民調約6%，才能追平朱立倫2016年的380萬票，而這還是國民黨近年來最慘的數字。

所以，我始終搞不清楚藍白陣營這些爺們，號稱精算師，號稱智商157，他們的算盤是怎麼撥的?柯P想替徐春鶯爭取30多萬陸配票，意淫陸配家人總共約100萬票，結果丟了大批年輕票，總體支持度瞬間跌了約5%，相當於70萬票。為了30萬，丟了70萬，投一未得卻先失二，這項投資的成本效益，已足以讓一個高階經理人當場被拔掉。豬隊友很可怕，但朱隊長更可怕，搞七捻八用盡巧門提名一隻母雞，努力了半年，把近年最強母雞韓總都叫回來幫忙了，卻連自己當年最慘的380萬票，或國民黨25%本盤都達不到。利多出盡還是回不到本盤，投資人怎麼會對這支股票仍有信心?柯P自己犯錯跌個四腳朝天，侯爺卻也沒撿到便宜，卻讓非綠的紛紛跑去挺綠，這算盤是怎麼打的?

其實，看似複雜的問題其實也沒那麼難理解，所有問題都出在這些精明的頭頭，在計算時只顧到表面的問題與數字，沒有去探究「QBQ-問題背後的問題」。柯P的問題是，自己是靠太陽花學運起家，割了年輕人的韭菜，提個陸配進立法院，不就相當於背叛了整個太陽花世代?年輕人怎麼會不反彈?尤其是30-39歲的太陽花世代?柯P真以為，太陽花世代是因為「推倒藍綠高牆」這種口號才來挺你的嗎?認了你這個「Sea-Food」，就忘掉了自己當年衝進立法院的初衷嗎?柯P會罵朱隊長提69:11，是甲「林北增肖A」，但當你提個與對岸統戰系統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徐春鶯，太陽花世代年輕人，心中不也會浮出同一句話嗎?

朱隊長的問題也一樣，覺得自己很聰明，把別人都當成笨蛋。不論什麼民主初選、日本模式、德國模式，69:11，都是在簡單複雜化，「龜避」簡單的辯論+民調。在5月國民黨內郭侯相爭時，大多數人都覺得「辯論+民調」是最簡單的方法，國民黨立委選區爭議也都這麼解決，但朱隊長就是偏偏不要，硬要搞個啥內參民調+公職調查，結果贏者不得，輸者不服。過了半年，還想再拿同樣邏輯的玩法來再誆柯P一遍，誰會笨到相信你的提案哪?郭董還全身血淋淋的站在那兒咧!朱隊長的玩法，非但沒有爭取到國民黨支持者的認同，還把一大批淺藍與中間選民給打跑了，連名嘴都編起了「搞笑金瓶梅」。某個江湖人士講得最妙:朱的玩法就是十足的「三七仔」，美國金絲貓不要，那換日本的?德國的?還是泰國浴?土耳其浴?因為咱們家沒有本地人。

政治圈蹲久了，我不愛講什麼高大上的理所當然，但計算機還是得隨技術進步和社會變化迭代更新的。人家都已經在用AI算圖了，你還在寫毛筆撥算盤，只計算你算得到的數字，其他變數一概不計，那怎麼會算得準呢?如此計算出的方案，又怎麼會不出事呢?更慘的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錯誤，這些精算師會扯東扯西，要嘛把失敗原因歸咎於綠營的攻擊，要嘛根本不承認失敗，反而把柯P民調下墜與侯爺回升，歸因於自己的操作成功。問題是，對著民調看，柯P會跌，是年輕票跌，侯爺回穩，是韓總回歸，這兩件事根本不是同一條路上的車子啊?!而且，柯P下跌並沒有回流到侯爺，或回流得有限，根本不是藍白合爛戲操作成功的功勞啊?!請參照下圖，將第65波對照10月16-18做的第54波，那是10月14日黃金會藍白合剛過沒兩天時做的民調，半個多月走下來，侯與柯在50歲以上的中老年票，都是下跌紅字，賺最多的反而是賴清德，不是要「非綠整合」嗎?怎麼會反給綠的吃了大補丸呢?

說實話，我實在看不懂藍白領導者們到底在玩什麼?算什麼?刺蝟與河豚硬要躺在一張床上，誰先扎死誰?誰先毒死誰?那可很難說了。而且，既然那麼愛算，那就算得深一點，精準一點。算到自家兩敗俱傷，損己資敵，這種水準，連股市菜籃族都比你們強，還打個什麼仗啊?

●作者：吳崑玉／專欄作家、前親民黨文宣部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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