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子期專欄】毛皮養殖是一條「病毒高速公路」

斯姆里蒂·馬拉帕蒂 Smriti Mallapaty發表在最新一期權威期刊《自然》(Nature)的<科學家稱，毛皮養殖是一條「病毒高速公路」，可能引發下一次大流行>( Fur farming a ‘viral highway’ that could spark next pandemic, say scientists)說，中國的研究發現，在飼養水貂、浣熊和狐狸以獲取毛皮的農場中，可能感染人類的病毒十分猖獗。(Study in China finds viruses that could infect people are rampant in farms breeding mink, raccoons and foxes for their fur.)
毛皮養殖場可以成為傳播病毒之間的橋樑
飼養狐狸和浣熊是為了取得它們的毛皮。 2016 年，中國農場生產了 2,616 萬張此類毛皮。傳染病研究人員呼籲在飼養毛皮動物的農場採取更嚴格的生物安全措施，以防止危險的病原體從動物傳染給人類。
澳洲雪梨大學病毒學家艾迪霍姆斯說，毛皮養殖場可以成為人類與野生動物中傳播的病毒之間的橋樑。 “流行病就是這樣發生的。”這些警告是在一項針對中國毛皮動物攜帶病毒的最大規模研究的基礎上發出的。包括霍姆斯在內的研究團隊發現了多種病毒，包括新的病原體和在新宿主中發現的已知病毒。這項研究於週三發表在《自然》雜誌。

毛皮養殖戶應採取的預防和監測
香港大學保育生物學家 Alice Hughes 表示，研究人員長期以來一直懷疑這些動物是可以傳播給人類的病毒庫。該分析「強調這些擔憂是合理的，並且已知對人類構成風險的病毒的多樣性甚至比人們意識到的還要多」。休斯表示，該產業應該強制轉向人造毛皮。
休斯說，另一個選擇是改善毛皮貿易的監管和監督。她說，這包括確保動物檢疫、減少過度擁擠以及清潔籠子、採購飼料和廢物處理等規則的實施。
新加坡杜克-新加坡國立大學醫學院的病毒學家王林發表示，需要密切監測動物養殖和動物貿易產業是否有新出現的疾病。
位於倫敦的國際毛皮聯合會代表 40 多個國家的農場，其執行長 Mark Oaten 表示，農場應按照最高的生物安全標準運作。 「毛皮養殖戶採取的預防和監測措施仍然是進一步減輕公眾健康風險的最佳工具，」他說。
毛皮養殖是一個全球產業
儘管大多數農場位於歐洲和中國，但毛皮養殖是一個全球產業。 2016年，歐洲農場生產了3,905萬張水貂皮；中國農場生產了2616萬張此類生皮。
許多為毛皮而養殖的動物很容易感染人類病毒。在 COVID-19 大流行初期，SARS-CoV-2 透過歐洲各地的水貂養殖場傳播。但奧滕表示，對這些疫情的研究發現，農民並沒有推動病毒在一般人群中的傳播，農民實施的預防和監測措施是「進一步減輕公眾健康風險的最佳工具箱」。
水貂養殖場也爆發了高致病性H5N1禽流感病毒。一種流行的毛皮動物貉 ( Nyctereutes procyonoides ) 可能在 2003 年將導致嚴重急性呼吸道綜合症的病毒傳播給人類的過程中發揮了作用2。貉也容易感染並傳播 SARS-CoV-2 3。
霍姆斯和他的同事，包括幾位在中國的同事，試圖找出在中國農場傳播的病毒。他們採集了 2021 年至 2024 年間死亡的 461 隻動物的肺部和腸道組織樣本。、北極狐 ( Vulpes lagopus )和貉。這些個體主要來自中國東北部的集約化養殖設施。其餘的則來自養殖和野生動物，用於毛皮以及食品和傳統藥物，更廣泛地分佈在中國東部。其中包括豚鼠、鹿和兔子。這些動物都生病了，很可能死於傳染病。
豚鼠中發現了日本腦炎病毒，在水貂中發現了諾羅病毒
研究人員對組織樣本中的 RNA 和 DNA 進行了定序，發現了大量病毒：總共鑑定出 125 種病毒，其中包括許多流感病毒和冠狀病毒。
其中，有 36 種以前從未見過，其中許多是在以前未知的物種中發現的。例如，他們在豚鼠中發現了日本腦炎病毒，在水貂中發現了諾羅病毒。
研究人員在麝香鼠 ( Ondatra zibethicus )體內發現了 H6N2 禽流感病毒，這是在哺乳動物中首次發現這種亞型。最值得注意的是，他們在水貂身上發現了一種類似HKU5 的冠狀病毒，與迄今為止僅在蝙蝠中發現的病毒有關——這證明毛皮養殖場可以充當潛伏在野生動物體內的病毒傳播給人類的高速公路。
這些病毒“對我來說最引人注目”，華盛頓州立大學普爾曼分校的分子病毒學家邁克爾·萊特科說。 Letko 實驗室的研究表明，一些 HKU5 病毒可能能夠適應人類 ACE2 受體進入細胞4，就像某些病毒（例如 SARS-CoV-2）一樣。 「為了了解它們對其他動物的風險，深入研究這些新發現的病毒非常重要，」他說。
出現新病原體的最高風險「是在畜牧業」?
研究人員將大約三打病毒列為最令人擔憂的病毒，因為它們能夠在物種之間跳躍。貉和水貂各攜帶十種這種高風險病毒──是所有物種中最多的。
王說，這些發現需要與流行病學研究和實驗室感染研究證實，以評估病毒的傳播範圍，從而證明這些病毒感染人類的風險。他說，即使沒有這些證據，人類中出現新病原體的最高風險「是在畜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