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要再課中國「1兆美元」關稅！川普為何寧願賠上美國經濟也要打貿易戰？

作者：楊少強／商周

美國總統川普宣稱，不排除對中國課「1兆美元關稅」。當各國逐漸走出疫情陰霾時，是否又要再迎來貿易戰2.0？不妨先由經濟數字來看美、中還有多少本錢打貿易戰。

美國5月1日公布數據，今年第1季經濟成長率負4.8%，創金融海嘯以來最糟水準。這個數字雖比中國第1季經濟負成長6.8%還好，但美國的疫情高峰是在4月，而同時間中國則早已復工，因此預估第2季美國經濟成長只會更差。今年4月美國ISM非製造業指數（服務業），出現逾10年來首次萎縮。

在中國，疫情衝擊同樣慘重。今年第1季A股上市公司累計實現利潤為人民幣8227億元，比去年同期大減23.95%，減幅創歷史之最。其中有1212家A股在該季出現虧損，占比近1/3，也創歷史新高。

這些數字皆顯示，美、中經濟百廢待舉，實無本錢再打貿易戰。然而現實是貿易戰不只由經濟決定，政治也是關鍵。

民意反中＋民調落後，川普將對中國更強硬

這個政治關鍵因素有二，首先就是「反中」成美國民意主流。美國民調機構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調查發現，大約2/3美國人對中國不滿，比率創15年來最高。印第安納州共和黨主席胡普佛（Kyle Hupfer）指出，民眾希望川普對疫情展開深入調查，他們「有一定程度不信任中國的所做所為及應對方式」。

二是今年11月美國總統大選。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與YouGov在5月初進行的民調顯示，拜登（Joe Biden）支持度49%，川普43%，逾半受訪者認為川普「曝光太多」。

民意反中，加上民調落後，川普勢將對中國更強硬。再者美國經濟不佳，他更有誘因把過錯往中國身上推。近來川普透露的訊息對中國極不友善，最重要的就是可能推翻中、美今年1月達成的貿易停戰協議。

日前川普在福斯新聞網（Fox News）受訪時表示，如果中國無法落實第一階段協議，將徵收新關稅。「我們將不得不看看，由於疫情，（中國）在購買方面將發生什麼。他們利用了我們的國家。現在他們必須購買（美國貨），如果不購買，我們將終止協議。非常簡單。」

這段宣言可視為川普在為新一波關稅大造輿論。其言外之意是：中國別想以疫情為藉口，減少購買美國貨。若加徵新關稅，不是美國愛找麻煩，而是中國不守信用。

今年1月中美達成初步貿易協議時，有識者就已指出，雙方缺乏互信基礎，該協議又缺乏第三方仲裁機構。若中國自認已盡義務、美國卻認為中國未按約履行，糾紛如何調解？若雙方各堅持立場，最後必然破局。如今從川普的宣言來看，這種結果的可能性不小。

徵諸往例，過去兩年5月的「黑天鵝」，都離不開川普。首先是2018年5月8日，美國單方面宣布退出伊朗核協議，股市一陣驚嚇。去年5月10日，川普突然在推特宣布，將價值2千億美元的中國貨關稅稅率，由10%大幅提高至25%，市場被整得死去活來。如今又是5月，川普的「1兆美元關稅論」乍聽匪夷所思，但以他的行事作風，加上大環境需要，此番言論恐怕仍不可當做「說著玩」而已。

專家：此刻若提高關稅，恐重回大蕭條慘況

疫情衝擊，加貿易戰陰霾，不少專家對未來經濟感到悲觀。股神巴菲特日前在波克夏股東會表示，他已經在上一季拋售手上所有航空股。另外他也表達對這次疫情的擔憂，認為目前經濟停擺，「將會永久改變一些產業。」同時他認為一些投資者對經濟重啓的判斷太樂觀。

另一位美國華爾街名人克拉默（Jim Cramer）在5月4日表示，美國經濟過於疲軟，難以跟中國再打貿易戰。他稱在目前美國3千萬人失業的情況下，如果政府決定提高關稅，恐將重回1932年經濟大蕭條的慘況。「在經濟不佳時提高關稅，歷史表明這可能導致糟糕的後果。」

然而，如今美國鐵了心要走上反中之路，經濟因素恐怕很難阻止美對中啟動新一波經貿戰。可以預見在11月美國總統大選前，美中關係難以平復，全球市場都將動盪不安，這也將是疫情之後最大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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