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競爭新戰場！《經濟學人》：越來越多的間諜活動來自電玩遊戲

廖綉玉

從好萊塢開始，流行文化的「軟實力」一直很明顯，隨著電玩遊戲占據人們越來越多的時間，它們成為思想爭鬥的武器，英國期刊《經濟學人》指出，越來越多的軟實力、影響力、間諜活動來自電玩遊戲，而電玩領域的競爭開放，成為大國競爭的新戰場。

日本

1980年代，美國電玩先驅雅達利公司（Atari）倒閉，日本任天堂（Nintendo）看到了機會。日本的動漫卡通有特定的追隨者，但遊戲是一種文化出口，日本京都的立命館大學（Ritsumeikan University）中村彰憲教授（Nakamura Akinori）表示：「它會真正變現並成為有影響力的文化現象。」

立命館大學的遊戲研究中心（Centre for Game Studies）存放著1萬款電玩遊戲及150件硬體，展示日本在1990年代引領電玩市場，由任天堂、世嘉（Sega）、索尼占據主導地位。探討日本文化的書籍《日本製造，幻想浪潮》（Pure Invention）作者阿爾特（Matt Alt）指出，電玩遊戲不僅代表高效率的製造，還代表「思想的勝利」。

手機遊戲《精靈寶可夢GO》（Pokémon GO）熱潮風靡全球（美聯社）
手機遊戲《精靈寶可夢GO》（Pokémon GO）熱潮風靡全球（美聯社）

手機遊戲《精靈寶可夢GO》（Pokémon GO）（美聯社）

一些思想具有風格，《寶可夢》（Pokémon）系列等遊戲的二維藝術作品遵循日本傳統，日本的電玩分析師平林久和（Hirabayashi Hisakazu）將其追溯到平安時代的藝術作品。一些人則關注遊戲機制，「戰利品箱」是現在無處不在的變現功能，允許玩家購買一包隨機道具；「戰利品箱」源自日本的扭蛋市場，平林久和表示日本遊戲比西方遊戲更強調合作，而不是武器。

《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指出，日本受到龐大國內市場的阻礙，例如手機電玩遊戲《賽馬娘》（Uma Musume）去年是全球收入第9高的手機遊戲，在日本賺了8億美元（約新台幣245億元）但該遊戲尚未在其他地方發行。

南韓

南韓政府宣布電玩是「韓流」的一部分，鼓勵它成為新興力量，南韓的許多電玩遊戲都模仿日本風格，但這種情況正在改變。南韓大型電玩遊戲開發商「魁匠團」正開發改編自南韓奇幻小說《飲淚之鳥》（The Bird That Drinks Tears）的電玩遊戲。

美國

雖然索尼及任天堂在遊戲機領域仍處於領先地位，但現在日本對電玩市場的控制力變弱了，美國科技巨擘微軟（Microsoft）的Xbox讓美國在遊戲機市場占一席之地，西方開發者發現為Xbox以Windows為基礎的系統編寫遊戲更容易。此外，谷歌的安卓系統（Android）及蘋果公司（Apple）iOS系統等兩大手機作業系統皆為美國人擁有。

《經濟學人》指出，電玩遊戲的製作變得更多元，遊戲業務國際化，去年收入最高的20款手機遊戲來自9個不同的國家。

中國

《經濟學人》指出，這場比賽的獲勝者是中國，去年排名前20的手機遊戲中，6款來自中國，排名前三名的其中2個是中國騰訊的《王者榮耀》及中國電玩公司米哈遊的《原神》。中國政府將電玩遊戲稱為「精神鴉片」並限制兒童每星期玩電玩的時間不得超過3小時，電玩開發商不得不轉向國際市場。

中國的成功引發了一些擔憂，其中一個是安全。與中國短影音社群平台「抖音」國際版TikTok一樣，中國電玩遊戲被視為幫中國政府收集數據的工具，遊戲通常會要求用戶填寫個資，包括姓名、出生日期、付款詳情或錄製語音片段。美國華府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entre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資深研究員路易斯（James Lewis）指出，轉向線上遊戲會是更好的間諜工具，因為「人們的遊戲機將直接連接至中國」，一些玩家指控《原神》在他們的個人電腦上安裝間諜軟體，即使該遊戲被刪除後，其反盜版軟體仍在運行。

甚至中國投資的美國公司也受到審查，2020年美國的外國在美投資委員會（Committee on Foreign Investment in the United States）調查TikTok，據報導，該委員會致函給分別由騰訊全資及部分持有的拳頭遊戲公司（Riot Games）及「Epic Games」，詢問這兩家公司處理玩家個資的方式。去年12月，Epic Games因非法收集兒童資料而遭到美國監管機構罰款2.75億美元。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資深研究員路易斯認為，外國在美投資委員會尚未感到驚慌。然而，隨著遊戲技術的應用超越了單純的遊戲目的，安全問題變得更敏感，例如遊戲引擎是用於開發遊戲的3D建模工具，可用於機場管理及武裝部隊的兵棋推演等。

第2項擔憂是中國更廣泛的影響力，《經濟學人》指出，中國審查者的影響範圍遠遠超出中國，舉例來說，《原神》的聊天功能會屏蔽「台灣」及「法輪功」等敏感詞。一些西方遊戲開發商向中國政府屈服，例如2019年香港電競選手吳偉聰在《爐石戰記》賽後接受採訪時大喊：「光復香港，時代革命！」美國電玩開發商動視暴雪（Activision Blizzard）取消他的1萬美元獎金，並下達一年禁賽令。動視暴雪表示，《爐石戰記》的中國社群媒體帳戶由中國夥伴經營，該帳戶的一條消息承諾「堅決捍衛（中國的）民族尊嚴」。

提倡言論自由的非政府組織「國際筆會」（PEN International）研究主管塔格（James Tager）表示，遊戲公司與中國打交道時「越來越精明，也越來越多疑」。他說隸屬於大公司的遊戲開發商可能會自我審查以繼續進入中國市場。《經濟學人》指出，隨著電玩遊戲越來越受歡迎，中國製造的遊戲進入更多美國人的家中，越來越多的遊戲玩家進入國會，西方政治人物的抱怨聲浪可能會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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