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嫁人如搭車/余中華
余中華
初秋的晨風中,我靜立在都市街頭,望著熙攘的人群,女士們五彩斑斕的服飾甚是奪目。她們或騎著自行車,或駕駛著小奧拓,或安坐於寶馬車內,神情各異,迎風奔向生活的遠方。
此景不禁讓我心生一念:這些車仿若她們“心儀的男人”,載著她們駛向愛的港灣,去品味幸福的滋味。
細細思量,“女人嫁人如搭車”這七個字躍入腦海。
女人,大抵若非獨身主義者,終究是要嫁人的。所嫁之人,恰似所搭之車。車有檔次之分、品質之別,舒適程度不同,幸福指數難以衡量。
若搭上低檔車,或許就得承受風吹日曬雨淋。路邊一聲汽笛,能讓你心顫;揚起的沙塵,能蒙蔽你的雙眼。烈日下,一手把著車頭,一手擦汗,艱辛奔波,朝著心之所向。這低檔車,乃是簡易代步工具的統稱,自行車僅是其一,三輪車、電瓶車、摩托車皆屬此類。其象徵塵世男子,多為身處底層,家境貧寒,內無依傍,外無助力的寒門子弟。
然而,嫁給此類人就一定無幸福可言?非也!婚姻的幸福取決於用心經營。經營得當,“ST”能變“績優股”,自行車也能成“小江淮”。諸如馬雲、劉強東這般財富巨擘,起初亦非富貴之身,不也從“低檔車”逐步蛻變而來?可見,即便坐上低檔車,亦不必過度悲觀,人生成功之機尚存,關鍵在於如何經營。
昔日,大戶千金程夫人嫁入蘇家時,蘇洵一貧如洗,四處遊學,直至二十七歲方知奮進。雖這轉變來得遲緩,但終究到來。程夫人對丈夫的體貼包容與苦心經營終得回報。否則,華夏文壇那光耀千古的“三蘇”父子恐難傳世。程夫人何其幸運,所遇乃可塑之才。倘若你未如此幸運,所遇乃不堪造就的“爛泥巴”,無品無責無良,那便只能自認倒楣,及時“止損”方為上策,畢竟婚姻自由,一時之痛,可換一生幸福。
若搭的車優於自行車,卻遜於寶馬,如奧拓之類,恭喜你,已躋身中國百姓大眾之列。如今國家改革開放勢頭正勁,城鄉一體化建設蓬勃發展,人們的生活邁向和諧幸福的康莊大道。當下,家家擁有汽車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瞧那滿街的長安奧拓、奇瑞QQ、江淮五菱、榮威小轎等等,便可知中國家庭汽車擁有率之高。此類車雖難與高檔車媲美,但在百姓心中已屬中檔。某種程度而言,今時之女性,只要不被虛榮蒙蔽,閉著眼都能搭上這般車子。不得不說,此乃時代之進步,亦是女性之福澤。
這類車所對應的塵世男子,多為城鄉工薪階層、工廠打工者、個體戶、自由職業者以及諸多行業的服務人員等,他們構成了中國社會的主體,踏實本分,工作努力,默默為肩上責任奉獻。嫁給這個群體,女性幸福指數頗高。她們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存錢不多,夠用便好;雖非頓頓雞魚大肉,但家常便飯亦吃得有滋有味。早觀日出晚賞霞,日子逍遙自在,內心滿懷憧憬,書寫著多數中國百姓生活的平實。上了車,用心呵護,便能平穩前行,雖無波瀾壯闊,卻有平淡溫馨。誰言這不是幸福?
若搭的是高檔車,你已將九成以上的女人甩於身後。女人皆夢搭高檔車,可街上寶馬、奧迪、凱迪拉克等豪車屈指可數,至於勞斯萊斯,怕是許多人聞所未聞。能入豪車之列,其家庭背景可想而知。他們或是富商,或是大戶,或是政要。若有幸與之結緣,自是美事。
高檔車所對應的塵世男子,有高職者、商人、紈絝子弟等等,因其自身條件優越,擇偶標準亦極為嚴苛。故而,若想搭上此車,自身須有足夠“籌碼”,方能心安。否則,剃頭挑子一頭熱,即便有幸上車,中途亦有下車之險。
那麼,嫁入豪門的女人就一定幸福嗎?答案是否定的。
有錢人,多金亦多怪癖,任性自我。臺灣女子呂安妮,為嫁千億豪門戀上大自己十八歲的導師王文洋,甘當二房二十二年。待王妻離世,呂滿心歡喜欲“轉正”,王卻以“不相信婚姻制度,不願再結婚”為由拒絕,生子仍被無情拋棄。一心嫁入豪門的關之琳,兩段婚姻皆以失敗告終,內心坦言:一生被愛所累。女明星劉濤嫁給京城四少之——王珂,婚禮當日宣佈退圈。豈料,王珂很快破產,為還債,劉濤只得複出拍戲。可見,搭豪車、嫁豪門並非世人想像中的那般風光無限。
當然,任何事物都講究兩面性,嫁入“豪門”日子過得蜜蜜甜的也多如牛毛。之所以羅列幾個反面事例,是想讓大家清醒地認識到:搭車選對方向,只能算做對一半,做對另一半得靠用心經營。只有二者完美結合,才能獲得真正的幸福。
曾幾何時,某相親節目中,一徵婚“拜金女”言:“寧可坐在寶馬車裏哭,也不願坐在自行車上笑。”此語迅速引爆網路,線民議論紛紛。我卻覺得,想坐寶馬無可非議,關鍵在於能否坐穩。婚姻講究般配,究竟適合自行車、小奧拓,還是寶馬,關鍵看自身條件與哪款適配,正如農民唯有置身田野才覺幸福,若置於實驗室,唯有苦悶。這方面,民國才女林徽因便是典範。百年前,當林徽因面對三輛“豪華”大卡的追求時,她深知浪漫不能當飯吃,故而拒絕;她知曉哲學過於枯燥單調,故而捨棄;她明白平實與志趣相投才是所求,於是選擇了梁思成。二人婚後的幸福,充分印證了才女的睿智抉擇。
“莫為浮雲遮望眼,風物長宜放眼量。”
女士們,欲搭何車?可曾準備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