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魚市快沒了

工商時報【吳慧珍】 威尼斯住房成本被蜂擁而至的遊客炒高，逼得本地人遷居出走，當地有千年歷史的魚市場因愈來愈少人光顧而沒落，面臨走入歷史危機。 ■Cost of living overwhelms Venice natives, putting Rialto fish business in jeopardy. 威尼斯大運河（Canal Grande）畔的里奧托魚市（Rialto）有1,000年歷史，但隨著土生土長的威尼斯人陸續遷居別處，光顧這個老魚市的人愈來愈少，多的只是來此拍照打卡的遊客，這裡就要變成博物館。 40多年來魚販維歐（Andrea Vio）在里奧托魚市賣烏賊、貽貝等新鮮漁獲，這個昔日交易熱絡的繁華市場，如今竟成了旅遊勝地，但就和大多數城市一樣，觀光客只拍照不買魚。 59歲的維歐表示，他現在每天只賣5小箱沙丁魚，在1980年代他可以賣到40箱。他說：「我們是城市的心臟，如果心臟停止跳動，這座城市也完蛋了。城鎮甚至流傳一種說法，現在這裡的孩子是在威尼斯出生的最後一代，太可怕了。」 15年前里奧托魚市還有18個攤位之多，而今只剩6個魚攤苦撐。現在買兩個里奧托魚市的攤位只花4萬歐元，根據該市場魚販的說法，10年前光是1個攤位叫價10萬到15萬歐元，但當時生意更加興隆。 里奧托魚市的沒落，正是威尼斯城市面貌走樣的縮影。旅遊業呈爆炸性成長，維護歷史建物的成本增加加上重重法令限制，讓威尼斯居民生活空間受到擠壓。 此外，度假屋需求高漲推升威尼斯房價與租金，除觀光業之外，此地商業部門大多遷往義大利大陸。住房成本走高，旅遊業以外的工作機會短缺，迫使威尼斯人放棄家園出走。 水都氛圍完全變調 47歲的杜斯（Riccardo Dusi）原本在威尼斯與人合夥開金匠店，5年多前因房租漲得太凶，他不得已搬到鄰近的梅斯特雷（Mestre）。他說搬離威尼斯情非得已，近年來觀光業大肆擴張，水都的氛圍完全變調，他年邁的雙親仍住在威尼斯老家，走在街上如何閃躲潮水般湧入的遊客，他們自有一套辦法。 杜斯指出：「如果觀光客不走，我們就像足球選手一樣到處和人碰撞，我們全家人都是如此，就連老媽也不例外。」 威尼斯餐廳Vecio Fritolin的70歲老闆弗雷吉亞（Irina Freguia），一輩子都在里奧托魚市買魚，她說：「魚市的問題映照出這座城市的困境。」她手下7名員工全都不住在威尼斯，因為這裡找不到負擔得起的住處。 55歲的里奧托魚市魚販納卡里（Dario Naccari）指出：「大約20年前，顧客一大早就等著我們開市。可如今會在攤位前流連佇足的，10人當中有8個是觀光客，他們拍拍照就走人。」 魚市顧客逐漸消失 62歲教師波洛（Dal Pozzo）是里奧托魚市的老主顧，她表示：「我都來這裡買魚，以前排滿攤位，現在少得可憐。」她說魚市顧客逐漸消失，有一部分要怪威尼斯人自己，誰叫他們寧可把房子出租給遊客而不給本地人，因為這樣比較好賺。 威尼斯一個居民組織曾發起活動，想喚起當地人對魚市場走入歷史的危機感，他們還收集請願簽名上呈地方政府，要求幫里奧托魚市興建博物館，盼藉此吸引人潮，進而轉化為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