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分子女人（組詩）／齊鳳池

齊鳳池

一、透明的高腳杯
淩晨吃宵夜
走進霓虹燈深處
吧臺坐滿貼臉的語言
情調在高腳杯裏體會溫情
小菜被冷淡
舌尖舔著高腳杯邊緣
沉醉宵夜的人
一直被暗淡的情調糾纏
始終抬不起高腳杯的腿

二、小分子女人
把夜色裝進瓶裏
許多暗物質
伸出細皮嫩肉的小手
半瓶酒很透明
像沒穿上衣的女人
酒興滑向哪里
酒盡情挑逗嘴
瓶口有淡淡的唇香
不能對瓶吹
半瓶酒順著瓶口
慢慢走進血液
脈管裏有小手撓我衝動
我喝大了
酒掏空了心思
沒穿上衣的酒瓶
開始搖搖晃晃
這也許就是詩人
離不開酒的原因

三、詩歌下半身
她酒後特興奮
問詩歌的下半身
我勸她離詩歌遠點
要麼弄髒了嘴唇
一層木板隔開我們
她的床頭頂我的床尾
要不是木板阻攔
我一腳踢住她的腦袋
她手機語音像老鼠嗑板凳
我拽耳朵她咬舌頭
床上像倆個人打鬥
床鋪咬牙枕頭跳舞
出事了
要麼和她
說說詩歌下半身

四、同漂亮女人午餐
同她共進午餐
她的胃是菜單
她挾菜動作咀嚼表情
像情人暢飲
在砸過來的目光中
我的肚子開始向外擴張
她的減肥計畫又一次失敗

五、停 電
打算出去買菜忽然屋黑了
黑控制了局部
我想起鐵凝的小說《夜路》
於是眼前出現
許多發亮的屁股
我從冰箱拿出一聽黑啤
啤酒從黑暗
進入胃
吹了幾聽黑啤酒躺在床上
一會就掉進了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