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井:我不知道愛是什麼

「女生的愛,充滿細節,

像一顆蒲公英種子輕輕飄過,

沒心留意的人,

只會糟蹋了她的嫻靜優雅。」


第一次聽 艾怡良 Eve 的《我不知道愛是什麼》,我被她質樸厚重的嗓音震懾了許久。不思不索地重聽了十多次,心急地推介了給朋友,直到朋友說歌詞寫得很妙,我才敢細心去看歌詞。

每次聽到好歌,我總害怕歌詞會毀一首好歌,所以總是不敢細看歌詞。但這首歌的詞,確實沒有令我失望。

歌詞以女生的角度寫成,首句便直說:「坦白來說,我不知道愛是什麼。」

也是,誰又清楚愛是什麼。就算愛得很深,或者被寵得樂上天,也不能道出愛的真諦。愛是什麼,坦白說,我們都不知道。

在模糊而澎湃的情感中,她說:「這裡對愛沒有解釋,只有一些細微的撩動。」在這首歌中,我最愛這一句。真愛,不用解釋太多,解釋再多也毫無說服力,只有行動才能說明一切。

而女生的愛,總是充滿細節。

例如「直視你的眼神」與他人不同、「走過你身邊的角度」與他人不同、「開口跟你說話的時機」與他人不同、說話是「用的詞彙」與他人不同。這些都需要男生用心去感受,才能發現得到,就像一顆蒲公英種子輕輕飄過,沒心留意的人,只會糟蹋了她的嫻靜優雅。

只可惜,當有心人遇上無心人,有心人多半得受點傷。

直到怯懦的她錯過了他,或者說,直到愚昧的他錯過了她,她開始後悔當初沒能搞清愛情,沒能梳理好思緒,沒有清晰地流露所有的情感。面對痛苦,人第一時間想到的,總是逃避。所以她開始偽裝。

這時重新唱到首段的歌詞,你便明白,她為何要口是心非地說:「所以不要與我交談,不要揣測過頭。」

但騙得了全世界,她也騙不了自己。

所以她才在封閉的絕望中吶喊:「我真的在乎,否則不會沉默。」即使她表現得「面無表情」,但在憂傷中強裝堅強,內心卻是「更洶湧」啊!與此同時,再看見他的「面無表情」,那又是何等的難受。

即使那麼絕望,那麼痛心,最讓她「不懂」愛情的,不是痛,而是她竟然仍然「還期待」著。於是她說:「我是獨一無二的,你懂不懂?我的愛是什麼,你得自己感受。」

只是,(似乎)很殘酷地,愛情不是你問一句「懂不懂」,別人就一定得懂。只能說,愛你的人,自然會懂,不愛你的人,永遠也不懂,也不會刻意去感受細味你的愛——不管那是多麼的細膩動人——只會把你看成無關重要的過客。

但想深一層,他對你的殘酷,其實是對他的愛人的溫柔。如此一想,倒不如祝他幸福,抽泣離去,瀟灑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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