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2.0強勢回歸與台灣的對應選擇

圖片來源:Associated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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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怡忠

全世界都高度關切美國大選結果

十一月五日美國總統大選世界矚目,因為川普與賀錦麗在諸多外交與經貿議題上的看法南轅北轍。如果認為賀錦麗基本上會延續拜登政府政策的話,川普上台就意味著會出現大改變。這主要是根據2017─2021川普在位時的經驗。

由於川普基本上認為美國的民主盟友多是佔美國便宜的人,過去更恫嚇要使用高額關稅迫使對手屈服,而川普也真的這麼做了,特別是川普啟動對中國的貿易戰至今未歇。因此不論是北約、日本、韓國、澳洲等美國的傳統盟邦,或是中國等曾在川普貿易戰下吃盡苦頭的國家等,都高度關注川普是否會當選總統,把川普當選視為是美國與全球議題的最大變數。

相對來說,賀錦麗的可預測性比較高,美國傳統的民主盟友對她比較放心,連美國首要競爭對手的中國,雖然不認為賀錦麗上台會使美中關係出現好轉,但也同意賀錦麗不是那種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因此美中關係要壞也不會再壞到哪裡去。

對川普當選最擔憂的國家當屬烏克蘭莫屬。不僅擔心川普是否會越過烏克蘭直接與俄羅斯談判並回頭逼烏克蘭就範,也對川普陣營多位國安策士「烏克蘭不重要,台灣比較重要」,或是「美國應該放棄支援烏克蘭以專心對付中國」等論調高度憂慮。烏克蘭八月在東部頓巴斯苦守之際還要出兵攻進俄羅斯庫爾斯克之舉,就與之前擔心川普如當選會壓迫烏克蘭談和,因此希望搶攻俄羅斯以爭取有利談判籌碼的考慮有關。

但會期待川普當選的國家與領導者可能又非以色列總理納坦雅胡莫屬。不僅川普與納坦雅胡關係甚佳,川普對以色列的力挺更無人能出其右。而隨著賀錦麗選情聲勢上升之勢趨緩,納坦雅胡更是在中東對伊朗支持的勢力南北開戰,仗恃著川普之後會力挺的期待,以及認為拜登已是跛鴨總統的認知,納坦雅胡利用這個時候全力清剿伊朗附隨勢力對以色列的威脅,進而改變了中東地緣政治樣貌。

美日都出現政治劇變,蔡英文時代的外交羅盤已然改變

對台灣而言,此時更逢美日都出現政治巨變。美國的領導人更迭程度會很深遠,日本更因自公執政聯盟在眾院選舉未能過半,是藉由反對勢力無法結合成眾院多數,而使自公兩黨以少數聯合執政勉強撐持。現在可以預見這個少數執政的尷尬期應會持續到明年七月的日本參院選舉。如果自公又失去參院多數,首相換人的可能性就很大,甚至屆時出現政黨輪替的機會也不小。

這也代表過去八年蔡英文執政時期可以因著穩定的美日關係為羅盤的外交,在未來美日都出現變化或是進入不確定階段的狀況下,這個基礎已被鬆動。台灣可能有必要重建新的戰略座標以指導國安政策與外交操作。

十一月到一月就職,以及就職後到七月,是2025兩大關注時刻

隨著川普再度當選美國總統成為事實,十一月五日選舉結束到明年一月川普就職前,基本上美國就處於看守政府狀態。以拜登政府與川普團隊南轅北轍的國際戰略優先順序,以及對威脅的認知,幾乎可確定這段期間也會是美國政府處於決策最容易癱瘓的階段。過去就有國安官員擔心美國對手(例如中國)可能會利用這段期間發動挑釁甚至是改變現狀的作為,例如前美國中情局副局長莫瑞爾(Michael Morell)與前美國參謀本部聯席會議副主席溫尼菲爾德退役上將(James Winnefeld)當時就曾在美國海軍學院《議事錄》 (US Naval Proceedings)期刊上警示中國可能會在2021年一月利用這個青黃不接時期發動突襲,在三天內拿下台灣。

此外,美國新政府上台後的人事任命,除了國安會不需要參院聽證外,國務院、國防部及其他部門的政務任命都需要參院聽證通過,雖然共和黨掌握總統與參議院,使得這個過程會相對平和,但時間也多會拖到四個月以上,因此預期美國新政府主要人員就職,可能也要到五月以後。這時關鍵的政務人事(例如國防部政務次卿、國務院次卿、國防部助理部長、副助理部長、國務院助理國務卿與副助卿等)才會陸續到位。

這代表新政府的政治領導在一開始會非常倚重無須參院聽證的國安會人士與各部會那時留在原位的職業官員,也意味著真正的政策檢討與發動,大概會等到五月以後才會陸續啟動。當年日本就是利用這個空窗期積極與美國新任的川普政府溝通,說服美國接受安倍的自由與開放的印太戰略構想。

但由於此時日本也處在少數政府與參院選舉前,基本上日本會專注於準備參院選舉的相關政治操作,餘下可經營與美國關係的精力就變得相對有限。雖然石破茂還應該會是美國新總統第一個接見的亞洲領袖,但日本在日美峰會的積極度與前瞻性也可能會受到影響。這個現實讓明年七月以前要出現重大政策主張的可能性大為降低。這是台灣必須要特別注意的狀況。

川普第二任代表跛鴨效應會很快出現

由於川普是第二任總統,因此一當選就代表「後川普時期」的權力競爭很快就會出現,跛鴨效應可能在兩年後(2026年底)期中選舉結束後就會到來。換言之,這意味著川普政府可能只有一年半時間可以拿來推動政策。這是在考慮川普時期推動美台互動時,必須要留意的政治時程。

但與此有關的,是川普也因為沒有連任期待,所以也會更不受到限制,而共和黨,特別是共和黨國會,在類似對後川普時代的考慮下,也更會自行其是。因此這一任川普總統時期的府會關係可能會出現比較多的變數。

除了在共和黨內部有關「後川普時期」的政治效應在2026期中選舉後會很快發酵外,預期2028年美國一定會出現新總統,因此民主黨如何調整自身,特別是其如何在兩年後的期中選舉穩住陣腳,以備在四年後的總統選舉可以獲勝,這個過程也必須要仔細觀察。

因此對台灣來說,現在對美關係的經營就需要將四年後美國一定會出現新總統的情境列為必要因素,畢竟此次選舉民主黨是臨陣換將,賀錦麗只有三個月不到的時間披掛上陣競選,而川普卻用了整整四年發動絕地反攻。在某種程度來說,敗選究責無法完全歸於賀錦麗。而民主黨四年之後一定會希望可以強勢回歸,因此在這四年時間台灣必須要同時與川普政府、共和黨國會、以及民主黨等,都花同等氣力與資源積極耕耘。

川普上台,中國對美中關係剉著等

在美中關係上,中國對於川普上台感覺肯定非常不舒服。2016年習近平祝賀拜登當選還提到希望建構「中美新型大國關係」,但這次習近平給川普賀電卻相對保留,並語帶威脅提到「合則兩利、鬥則俱傷」。不是樂觀期待與川普合作的語調。

但另一方面,習近平在賀電中提到希望中美關係要秉持「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的原則。其國家副主席韓正也同時給副總統當選人凡斯發賀電。習近平的賀電沒提要相互「尊重核心利益」,韓正對副總統當選人發賀電之舉也是過去沒看到的,又感覺中方對美國的姿態似乎有放軟不少。

對中國來說,川普上台也代表過去四年拜登總統集合美國盟邦對中國展開國際施壓的憂慮,大概就不會存在了。但拜登時代因為追求不失控的競爭,所以中國對中美關係不會大壞,這個確信也跟著消失。川普四年前認為是武漢肺炎導致其落選,川普是牢牢將這筆帳記在習近平頭上。川普又對中國不履行2020簽署的第一階段經濟協議耿耿於懷,在競選時還多次提到要對中國課徵高額關稅,由於課徵高額關稅之舉也被川普團隊副署。而當問到如果中國打台灣時的美國回應,川普還曾回以會轟炸北京,與課更高關稅(100%-200%)導致中美脫鉤。這些都不是北京樂意看到的。

以中國至今還沒從特殊301名單去除的現況,川普回鍋後對中國全面課徵關稅的可能性就變得更大。時值中國經濟陷入低迷,在不願改革與開放國內市場下,中國希望透過出口以緩解其經濟窘境,這個算盤將導致在川普2.0時代的中美爭議會進一步升高,以及中國經濟問題的進一步惡化。說習近平現在正抱著頭燒,可是一點都不為過。

挺烏克蘭出現變數,但俄羅斯非高枕無憂,以色列歡天喜地,伊朗受壓更大

不僅中國對川普當選心驚驚,其他國家也都高度關注美國選舉。全世界對於川普當選最高性的肯定是以色列,以及匈牙利總理奧班(Victor Orban),烏克蘭則會高度憂慮,伊朗更是最擔心的國家。至於大家都認為最高興川普當選的俄羅斯,卻不一定會得到最有利結果。

雖然川普選前說了很多話,但要注意的是有哪些他的話也被其幕僚複誦,有那些話只是他個人發言。如果同樣的話不僅川普說,連其幕僚也跟著這麼說,哪麼這個主張很能是川普與團隊的共識,而不是川普為了選舉的即興發揮。根據這個邏輯,選前川普及其團隊一直主張美國要降低對烏克蘭協助,因為認為這應該是歐洲必須處理的議題,而且認為美國必須專注對中國的競爭,援烏只是分散美國資源在不重要的議題上。

因此川普上任後很可能降低對烏克蘭軍援的可能性很高。相信這也是為何烏克蘭在八月明知烏東防衛已經十分吃緊的情形下,依然決定發兵攻進俄羅斯的庫爾斯克境內,就是為了可能會被川普逼上議和談判桌時有更多議價籌碼,希望可以庫爾斯克為交換,要俄羅斯吐回一些其佔領的烏東地區與克里米亞半島地區。

但另一方面,雖然大家知道川普與普丁有私交,但若認為川普當選會使普丁得其所好,可能這個預期會失準。這是因為川普會大力提高美國石油與天然氣的對外出口,俄羅斯藉以維繫其戰爭經濟的能源價格將會受到重挫,對於已陷入窘境需要北韓派兵協助的俄羅斯來說,這將會是雪上加霜。

此外,如果真的要出現停戰協議,很可這個協議會提出烏克蘭放棄現有被俄羅斯占領地區,但讓烏克蘭加入北約以補償其損失。屆時俄羅斯不僅失去烏克蘭作為戰略緩衝,也讓俄羅斯與北約的戰略對抗會長期化,反讓俄羅斯處於更加不利的地緣戰略處境。

另一方面,川普當選會使中東情勢進入更緊張的局面。不僅以色列在對付哈瑪斯與真主黨等伊朗附隨勢力會更沒有限制,向北掃擊敘利亞以及對伊朗正面交火的可能性也在增加。以色列經過一年戰爭後,現已將哈瑪斯與真主黨領導層狙殺殆盡,重挫了伊朗在中東的勢力,讓其九一一後獲得所有的戰略紅利全部回吐。川普不僅挺以色列,也痛恨伊朗,2020年初還曾直接狙殺伊朗革命衛隊總指揮。當他再度回鍋後,相信會更不約制以色列作為。川普政府還可能會將「亞伯拉罕協議」推動到底,強力說服讓沙烏地阿拉伯與以色列建交,以全面圍堵伊朗在中東的勢力。

對台灣來說,烏克蘭戰爭與中東衝突的發展必須關注。川普團隊不少人主張要降低對烏克蘭支持的理由是要專心對中國以及幫助台灣,不認同烏克蘭如果沒有成功驅逐俄羅斯,會導致鼓勵中國對台灣侵略的說法。而中東衝突的發展可能會部分緩解以色列目前在國際輿論居於劣勢的處境,美國與以色列的關係應該會出現轉折,美國與沙烏地阿拉伯領導人的關係也會在川普回朝後出現好轉。伊朗面臨的壓力會更大。這些變化對於台灣都會有重要影響。

預期美對台灣國防預算會有升高壓力,經貿合作需思考新方向

台灣應該預期在川普2.0時代,要求台灣提升軍事預算的壓力會大幅提升。畢竟不只川普自己有說,連他的幕僚也都這麼說。要求提升的國防預算的比例,從5% GDP到10%GDP都有。雖然這不必然代表美國會死咬這個數字(特別是有些數字美方私下也知道不太合理),但希望台灣提升軍事預算的要求肯定會出現。

雖然台灣國防預算的編列必須基於威脅的認知,而不是因為要符合其他國家的期待。但是以中國對台威脅日益強化且步步進逼,要求台灣將其國防預算提升到與波蘭(面對俄羅斯,但俄羅斯還沒說要消滅波蘭)相近的水平,我們就不能認為這是過分的要求。面對川普上台,台灣不僅要對提升國防預算一事有所準備,也要將台灣在「國防相關事務」上的投資,但不屬於國防部預算的花費一起計入並告知外界,這將會有助於向全世界說服台灣對自我防衛的承諾。

此外,川普團隊認為自由貿易都是外國在佔美國便宜,導致美國貿易赤字升高,因此在川普2.0時代就必須要降低對簽署台美自貿協議的期待。川普本人甚至還主張要對外國輸美產品課高關稅,以迫使這些國家與廠商會改以投資美國設廠的方式來生產這些產品。這意味著在川普任內,台灣對於貿易協議的想像與在台美經濟議題的優先順序,都需要有所調整。

由於對這個趨勢感到憂慮的國家不只是台灣,幾乎每個跟美國密切合作的國家都有相同感受。因此這會開放出台灣與其他美國盟友密切合作與溝通的空間。當年安倍對第一任川普政府的處理堪稱典範。他不但第一時間前往川普大樓與川普見面,作為第一個與川普(當時只是當選人)見面的外國領袖,在美國內部還在爭論川普是否合適當總統時,就率先經營與川普的關係,讓之後四年的美日關係十分平順。

安倍也針對川普退出TPP一事採取積極作為,不因美國不在TPP中而讓這個經濟協議垮台,更是主動承擔起維繫TPP的重擔,以CPTPP方式滿血復活,甚至還出現新的擴張,繼續成長茁壯。安倍當年一方面經營與川普個人關係,同時也知道其他國家對川普的憂慮,並以此作為建構與其他國家新戰略關係的動力。八年前安倍首相的作為,是今天台灣可以參照的外交腳本。

台海安全國際化趨勢不能走回頭路

川普上台對台灣最大的挑戰,是在拜登時代建構的「台海安全國際化」之趨勢可能會出現停滯。拜登時代讓美國主要盟國都對台海安全發表意見,並啟動讓其他國家也依其進行台海的常態性巡弋,否認中國台海是中國內水的說法,並打臉國共兩黨所主張台灣安全是兩岸事務的立場。在川普上台後,因為預期他與美國盟國的關係可能會出現不小的糾葛,在美國可能會與盟國爭論不休的情形下,要大家對台海安全依舊提出共同關注,其機率是會下降的。

台灣不能讓台海事務回歸到兩岸關係或是美中台三角,這個典範會對台灣非常不利,而且更無法面對現在已經成形的「中俄伊朝獨裁軸心」對東亞的威脅。如何在拜登政府還沒卸任的時候,以及與川普團隊密切溝通,前者是希望如何盡快建構一個制度性的框架以鞏固這個台海安全國際化的發展,後者是爭取川普政府的認同以維繫這個發展趨勢。台灣如要與川普團隊溝通台海議題,就必須在更高的區域框架下來討論,提到台海安全對區域以及美國利益的影響。如果還是跟對方以傳統的美中台三角關係視角下處理,自然就會進入川普對筆尖與書桌大小利益比較的質疑。

台灣須積極槓桿G7會員國與其他國家,以強化台美日及其他關係

川普強勢回歸,他在第一任的經驗會形塑他在第二任的作為與優先順序。川普第一任時大家印象最深的,是2018年G7會議時一張川普坐著怒瞪當時的德國總理梅克爾,而安倍在旁邊無奈地雙手抱胸的畫面。現在當川普回鍋後,他在G7會議中的熟悉面孔只剩下加拿大總理杜魯道,當時杜魯道與川普關係並不差。此外,現任義大利總理梅洛尼(Giorgia Meloni)與川普在梅洛尼還在野時因意識形態的親近性就有互動,與川普關係也是密切。這兩位將會是川普在G7會議中比較會有好氣氛的對話夥伴。至於法國總統馬克宏應該會在此時再度強調歐洲要戰略自主,我們不知道他會不會再說北約已經腦死。而德國總理蕭茲總理與川普不對盤,英國工黨首相也與川普的想法南轅北轍。新的G7氣氛會與過去四年非常不同。

G7已經變成國際挺台作為的主要發動機,不論是台海安全國際化,對台灣加入國際組織提出新立場來支持,以及未來可能也會針對聯合國2758決議案提出挺台聲明等。面對可能的G7變局,台灣必須在其中找到可槓桿的操作,除了以此側面強化台美關係外,也維繫G7對台灣立場的態度。這個舞台如果對台灣失去作用,對台灣爭取國際支持的影響將會很負面。

除此以外,預期美國與印度關係也會有很快發展。不僅川普與印度總理莫迪在第一任時就有不錯的私人關係,川普回鍋後,莫迪更是少數川普熟悉的外國領袖(除了普丁、習近平與金正恩之外,而這些人都是獨裁者)。台灣不僅要注意美印關係,也要思考如何槓桿美印關係以協助台美與台印關係。

2025年《反分裂法》二十週年,2026中國主辦APEC並預期會對台灣全面介選

當選舉結束,所謂中國會對台克制以避免中國成為美國大選議題的限制因素已經消失,中國是否會以此再度對台灣有動作,有人說中國不會這麼做是因為此舉形同對川普立威,會在川普還沒上任時就惡化中美關係,但也有人認為中國已經有富商馬斯克作為其在川普核心的內應,因此這些動作不會引發川普的反彈。是否在年底利用美國政府青黃不接時出現「聯合利劍2024-C」演習,大家都在看。因為這可能提供一個觀察馬斯克因素對中美關係影響的機會。

明年是中國提出《反分裂法》的二十年。2015年是《反分裂法》十周年,那時在年底憑空出現了馬習會。因此這個《反分裂法》二十年與馬習會十周年的時刻,中國必定會有作為,聲稱要我們相信習近平的前總統馬英九,也可能會有相應的配合。

然而更重要的是,2026年是輪到中國主辦亞太經合會,川普第一任時期就已經展現對亞太經合會、東協峰會等沒興趣的態度(雖然他本人出席2017在越南舉行的亞太經合會)。如何經營以期待屆時他對台灣面對中國壓力會有正面處理,這是現在就要展開的操作。更重要的是,2026年亞太經合會舉行時沒過多久,台灣就會有九合一選舉。因此除了中國對台灣地方選舉必然介選外,還會有APEC會議可供中國操作。這些問題在現在就必須要展開對應準備。

川普2.0的不確定性變高,台灣須積極提出自身戰略以掌握可能機會

由於川普在選舉時對台灣幾乎沒有正面語言,自然也讓不少台灣民眾高度擔憂川普當選對台美關係的影響。更因為美國對台灣安全至關重要,所以這個憂慮也絕非杞人憂天。

但本質上,台灣在美國擁有可說是史上最堅強的國會兩黨支持,特別是來自共和黨。雖然川普主導性會變強,但川普的主張還是需要國會支持才能實施,畢竟當總統不是當公司的CEO,不是一人可以說了算。因此台灣在這個基礎上無需擔心所謂的川普賣台說,因為國會不可能同意。在川普1.0時,台美關係就能進展迅速,國會更是一改先前只通過不具拘束力國會決議方式,改以通過具體的法案。正是這些發展使得台灣在四年前變成全世界川粉最多的國家。川普2.0不會改變這個結構。

但川普的交易性格也代表他會期望你也要提出你的交易主張以展開協商(因為他的目的是協商出一個對美國有利的協議,而不是要毀掉你。這對台灣或是中國都是如此),如果對方提不出來,自然會容易被他生吞活剝。因此台灣也要發展自己的戰略來應對這個新局勢,並提出據此要求與預備談判籌碼。川普不是個重視價值的總統,與我們習慣的應對方式很不同,但他也願意會打開交易的窗口,讓我們有上桌議價的機會。面對川普2.0時代,我們也必須要看到這一點。

作者為讀錯書,入錯行,生錯時代的政治邊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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