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法歧見爭出頭 歐洲天空之盾罩不住

北約組織中的 14 個成員國與芬蘭簽訂「歐洲天空之盾倡議(European Sky Shield Initiative)」意向書。(NATO官網)
北約組織中的 14 個成員國與芬蘭簽訂「歐洲天空之盾倡議(European Sky Shield Initiative)」意向書。(NATO官網)

俄羅斯2022年2月全面入侵烏克蘭,升高了歐洲國家的危機意識,德國總理蕭茲(Olaf Scholz)在同年10月發起一項「歐洲天空之盾倡議」(European Sky Shield Initiative),但這項計畫卻受到追求歐洲戰略自主的法國總統馬克宏(Emmanuel Macron)的挑戰。

德國主導天空之盾

歐洲中立國家瑞士7月初表示,希望加入德國所提出的「歐洲天空之盾」空中防禦保護傘,成為繼奧地利之後,又一個中立國家表態有意加入這個加強歐洲集體防禦的倡議,也讓各界再度關注這個空中保護傘的發展。

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震驚全球,升高了歐洲強化防衛的急迫感後,德國總理蕭茲因而發起一項「歐洲天空之盾」計畫,目的在透過歐洲國家統一採購防空裝備和飛彈,來建立歐洲的防空和飛彈防禦系統。簡單的說,也就是加入這項聯合防空計畫的國家,將共同採購短程、中程和長程飛彈系統,以集體空中防禦機制來因應俄羅斯威脅。

歐洲自冷戰結束後大幅削減防空設備支出,然而俄烏戰爭讓歐洲意識到威脅已迫在眉睫。天空之盾結合了歐洲與非歐洲的短、中、長程防空系統,與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現有的防空體系互補,不只獲得英國、瑞典和芬蘭等國支持,就連中立國家也受到吸引。

然而,德國這項倡議並未在歐洲凝聚共識,以法國為首的部份國家並未加入,而蕭茲也面臨著法國總統馬克宏的挑戰,主要爭端在於歐洲天空之盾預計採用德國、美國和以色列的裝備。但在這項議題上,法國一直希望歐洲可以建立起自己的軍備體系,避免過度依賴非歐洲體系國家。巴黎主張,應該使用歐洲自製、而非採購美國和以色列設備來打造主權防空系統。

仰賴非歐洲武器

根據報導,天空之盾將大量仰賴非歐洲武器,包括用於中程攔截的美國雷神公司(Raytheon)愛國者飛彈(Patriot),用於遠程攔截的以色列航太(IAI)飛箭三型(Arrow 3)系統,而德國的IRIS-T防空系統則用於打擊來襲的短程目標。這項計畫旨在透過協調各國在這方面的採購,來降低成本並促成訓練、維護與後勤方面的合作。

但法國和波蘭一直抵制這項計畫,因為這項計畫攸關天價合約,到了2030年,光是德國和法國預計就將斥資100億歐元(108億美元)在防空設備上。作為世界最大的武器出口國之一,法國一心想要推廣自家製造的中程防空飛彈,而且已和比利時、賽普勒斯、愛沙尼亞及匈牙利簽署意向書,將聯合採購歐洲軍火業者MBDA飛彈系統公司製造的法國西北風(Mistral)防空系統。

馬克宏表示,從長遠來看,歐盟需要擁有自己的戰略自主權,而不是透過北約過度依賴美國。他認為,建立戰略自主權的關鍵,就在於建立歐洲國防工業,並在歐盟內部採購。他強調,防空首重戰略,非歐洲國家的東西比較難以管理,因為會受制於時程安排、優先順序,有時候甚至需要第三國授權。

法國有意另起爐灶

對於歐洲在聯合防空議題上的意見分歧,英國金融時報(Financial Times)報導,歐洲各國軍事預算都在增加,但卻各有工業利益的考量。馬克宏認為,對美國和以色列武器的依賴,是對他追求歐洲戰略自主概念的直接衝擊。據指出,光是以色列武器訂單的價值就逼近40億歐元(44億美元)。

事實上,被稱為歐盟雙頭馬車的德國和法國,在這項議題上已成為兩個派系的領頭羊,彼此對於最佳設備、系統與發展的時間表各有不同看法。柏林認為,投資於美國、以色列和德國製造的解決方案更為務實,而且能「儘快提供保護,而非等上15年」。巴黎則認為,從長遠來看,依賴歐洲自己開發的技術會更加安全。

歐洲新聞台(Euronews)報導,國際戰略關係研究所(International Institute for Strategic Relations)專家茂穆尼(Jean-Pierre Maulny)認為,歐洲需要在短期(較偏向德國做法)和長期(更偏向法國做法)之間取得某種平衡。

波蘭「東方研究中心」(OSW)指出,巴黎認為,廣泛的歐洲天空之盾概念不僅成本高昂,而且在戰略方面也存在爭議。對法國來說,核威懾本身就是聯盟抵禦俄羅斯攻擊的有力保障。馬克宏擔心,天空之盾一旦採用飛箭三型彈道飛彈防禦系統,可能會促使莫斯科進一步發展進攻能力,從而削弱法國核威懾的有效性。

不過,在德國與法國的分歧似乎於短期難以化解之際,也有些專家認為,比起巴黎和柏林在防空問題上的分歧,更重要的是確保所有系統能在實踐中共同運作。德國國際安全事務研究所(Germa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and Security Affairs)專家瓦克斯(Lydia Wachs)表示,可相互操作性才是關鍵,沒有必要讓所有北約國家都部署相同的系統。然而,這些系統必須能夠相互操作、並整合在同一架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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