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姻生活/劉光軍

劉光軍

我十七歲那一年,來家裏說媒的人多了起來。介紹的對象有外村的也有本村的,那時候農村的女孩子沒有錢去打扮自己,人人都是素顏。和現在的女孩子比起來多了幾分樸實,少了幾分妖豔。因為當時家裏條件比較好,父親是大隊會計,長兄在公社當書記,二哥在邯鄲熱電廠工作,姐姐也在邯鄲工作,我嘛在村裏的供銷社當售貨員。那個年代售貨員可是一個讓人羡慕的活兒,能優先購買別人想買卻買不到的物資。像什麼洗衣粉、呢絨秋衣秋褲,手錶、自行車、縫紉機之類的緊俏商品,都是農村孩子們定親或結婚時用到的必須品。所以售貨員才“吃香”。那一年的我風華正茂,玉樹臨風,青春陽光。正是談婚論嫁的年齡,再加上家庭條件比較優越,所以說媒的人多也就很正常的了。

說的多了,我都沒有答應,甚至連見面都沒有過。不是我眼目高,而是我心裏早已經有了意中人。雖然這樣,也不好自己提出來,也不敢主動去搭訕。畢竟那時候還很封建,搞對象在一定意義上被等同於“搞破鞋”,是很讓人笑話的。所以,心裏有,嘴上沒有。不敢明說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了。後來,我的鄰居“老紅娘”來家提親,說得正是我心儀已久的意中人,因此一說即合。不久就走了程式:見面,定親,結婚。因為是意中人,又是兩情相悅,見面後一切都拋開了媒人,兩個人你來我往,和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沒有什麼兩樣。在後來的兩三年時間裏經常是“人約黃昏後,月上柳梢頭”。因此後來許多人都以為我們是自己談的對象,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這個讓我魂牽夢繞的戀人就是我現在的妻子,她叫李書梅,住在本村後李街,父母都是本分人,在村裏也有一定的威信。

她當時在永年縣針織廠上班,訂婚不久我就考上了中專,到邯鄲上學去了。臨走的前一個晚上,我買了一些禮物去了她家,她上班沒回來,見了她的父母。在我回來的時候,她父親送我老遠,還塞給我十元錢。那時候不像現在,我因為當時家裏條件比較好,父親是大隊會計,長兄在公社當書記,二哥在邯鄲熱電廠工作,姐姐也在邯鄲工作,我嘛在村裏的供銷社當售貨員。那個年代售貨員可是一個讓人羡慕的活兒,能優先購買別人想買卻買不到的物資。像什麼洗衣粉、呢絨秋衣秋褲,手錶、自行車、縫紉機之類的緊俏商品,都是農村孩子們定親或結婚時用到的必須品。所以售貨員才“吃香”。那一年的我風華正茂,玉樹臨風,青春陽光。正是談婚論嫁的年齡,再加上家庭條件比較優越,所以說媒的人多也就很正常的了。

說的多了,我都沒有答應,甚至連見面都沒有過。不是我眼目高,而是我心裏早已經有了意中人。雖然這樣,也不好自己提出來,也不敢主動去搭訕。畢竟那時候還很封建,搞對象在一定意義上被等同於“搞破鞋”,是很讓人笑話的。所以,心裏有,嘴上沒有。不敢明說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了。後來,我的鄰居“老紅娘”來家提親,說得正是我心儀已久的意中人,因此一說即合。不久就走了程式:見面,定親,結婚。因為是意中人,又是兩情相悅,見面後一切都拋開了媒人,兩個人你來我往,和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沒有什麼兩樣。在後來的兩三年時間裏經常是“人約黃昏後,月上柳梢頭”。因此後來許多人都以為我們是自己談的對象,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這個讓我魂牽夢繞的戀人就是我現在的妻子,她叫李書梅,住在本村後李街,父母都是本分人,在村裏也有一定的威信。

她當時在永年縣針織廠上班,訂婚不久我就考上了中專,到邯鄲上學去了。臨走的前一個晚上,我買了一些禮物去了她家,她上班沒回來,見了她的父母。在我回來的時候,她父親送我老遠,還塞給我十元錢。那時候不像現在,我一個月的工資才三十元,所以,十元錢已經是很多了。我當時很是感動。

時光到了一九八一年,我也由小龍馬中學調到了大北汪中心校,正好利用交接手續還沒有完成這段時間,粉刷了牆壁,佈置了新房,在金秋九月二十一舉行了結婚典禮儀式。那時候真簡單,不用車,不用轎,一輛自行車就把她娶回家。典禮的時候,雙雙站在毛主席畫像前,向毛主席三鞠躬,儀式基本就完成了。司儀也就是村裏的“知客”,新娘也不穿婚紗,一件大紅色的衣服就足夠彰顯了喜氣。當時的結婚證也不用到民政局去領,只需到公社管民政的幹部那裏去領就行了。只要是結婚年齡符合婚姻法規定,一切都會很順利的。我的結婚證也沒有到公社去領,因為公社那個管結婚的幹部就住在村裏,那時候叫他們“包村幹部”。他和父親長兄都很熟,所以只是在家裏請他吃了頓喜酒,第二天他就把兩張結婚證送到了家裏。父親拿給我填了一下就過去了。

婚後第三年頭上(1983年3日2日),才有了第一孩子的出生。那時候生孩子都在家裏,二月初九淩晨二點,小雨一直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所以,孩子出生後我就給他起名叫“小雨”,可是妻子不同意,說是第一個孩子,又是個男孩就應該讓孩子的爺爺給起名字,我沒有反對,也沒有理由反對,其實我也知道不應該由我起名,只是一時興起說說罷了。恰好那一年村裏正上演一部很轟動的電影《少林寺》,由李連傑主演。無論是大人小孩都很愛看。父親想了一會說就叫少勇吧。於是這個孩子就叫劉少勇了。

後來他舅舅家的孩子們也都用了這個“少”字。八六年女兒出生,因為當時鬧計劃生育鬧得正兇,所以後來還罰了五十元錢,領了一張“結論證”才算了事。這還算是罰的最輕的了,除罰款外,沒有受到其他的懲罰,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孩子小的時候沒有人給看,妻子也只好辭職回家,結束了她的工人生涯,妻子雖然脾氣不太好,但對待老人卻很好,就算老人有時候對她發脾氣、不公正的對待她,他也不會去計較。母親生病去世的時候在邯鄲醫院,不在家裏,父親生病去世的時候她卻一直裏裏外外伺候著,每天都變著花樣做吃的,只要父親說想吃什麼,她總是想著法的去做。父親看她這樣,就總是說她好。就這件事而言,我們姊妹四個加起來也沒有她付出的多。每每想到這一點,我的心裏總是充滿了感激。

妻子不但人長得好看,心地善良,還有著一雙靈巧的手。那時候無論是夏裝還是冬裝都還是要自己做的。自從結婚後,臨近冬天,她怕我凍著,總是很早就開始為我準備棉衣棉褲。一九八一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她當時跪在炕上給我做棉衣,那個溫馨的畫面讓我記了一輩子,現在想起來心裏還是充滿了愛戀和溫暖。她當時穿了一件紅棉襖,感覺很美很美,很舒服、很好看。

妻子不僅會紡花織布,還會織毛衣。當時能穿上一件手工織成的毛衣無疑是一件很奢侈的事。記得有一年,她用自己的工資買了幾斤毛線,自己一邊打一遍量著我的身子進行設計、改進,最後打出的毛衣不僅十分合體,款式也是獨一無二。我穿著出去,經常會有婦女圍過來拽著看,還有的跑到家裏讓她教她們如何收放針。這時候妻子就很開心,總是熱心的教她們,遇到難打的地方,還親自動手幫她們打。從她們羡慕的眼神中,我更覺得自己的妻子是塊寶了。

妻子的勤快是有目共睹的。結婚後為了貼補家用就自己壘了一個豬圈,賣了一頭小豬仔兒。豬食不夠就到地裏割草喂豬,到了秋天還把別人不要的的花生秧子拉回來曬於,再粉碎加工成豬飼料。每天燭豬食喂豬,豬生病了還要請請獸醫給豬打針。最要命的是隔一段時間還要出豬圈,絕豬圈,跳在沒過腳踝的豬屎豬尿中,一又一又的隔著牆上的窟窿往外扔,有時一連用了好幾次力都又不起來。特別是夏天,臭氣熏天,天氣又熱,又不了幾下就已經大汗淋漓,氣喘吁吁了。這是一種連青壯年男子都會累趴的活兒,她硬是每次都自己頂下來了。她之所以這麼辛苦,主要是剛分了家,再加上我當時的薪水很低,連給孩子買“代乳粉”都緊緊巴巴的。我們倆一天三頓的主食就是從糧站買回來的我的口糧,除了玉米麵還是玉米麵,每月二兩油,能不這樣嗎?

轉眼就是四十年,雖然這個過程中不乏小插曲,但主旋律卻從沒有改變過。正如一首歌裏唱的,這世上最浪漫的事,就是和她一起慢慢變老。回味過去,正是如此。

我們兩個雖然存在一定的認知差異,但至少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都不喜歡所有帶有儀式感的事物。所以,像慶生啊特殊紀念日啊什麼的從來沒有在意過。這次結婚四十周年,本來說好要好好慶祝一下,全家在一塊吃頓飯,照張全家福,現在看來估計也可能要泡湯了。說到底還是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不過這樣也不錯,忘記了時間,記住了快樂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