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哲帶民眾黨走向末路?

圖片來源: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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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黨主席柯文哲最近衰事連連,政黨選舉與立院議事很不順手,個人清廉形象幾乎破碎。如果碰到這些事只是運氣不好,也就罷了;如果是柯文哲及民眾黨本質的暴露,反映柯文哲心術不正,處事不周;反映民眾黨這個第三大政黨缺乏正確的發展策略,無法成為台灣不可或缺的關鍵少數。那麼,柯文哲的光環很快就要殞滅,民眾黨即將倏忽邊緣化成為可有可無的政黨。

柯文哲的如意算盤是2026年地方公職選舉成果輝煌,達成N+1的目標,各選區都比現有的增加一名,然後順風高飛,2028問鼎總統大位。不過,他最近沒有那麼樂觀,甚至說「2026就決定2028,如果2026選得很差,那(民眾黨)就可以收攤了。」

此言不差,柯文哲和民眾黨不但沒有成為飆股,也未成為民眾「價值投資」的標的,反而新業績做不出來,連舊帳都被翻出來檢視,發現疑雲重重,在市長任內處理諸多利益關涉的事,不是愚昧荒誕,就是有利益輸送嫌疑,令人對他是否從中獲益產生疑竇。立法院民眾黨委員破壞有餘,成事不足,也未展現任何超越藍綠的崇高理念與卓越品格,令民眾失望至極。

去年拒絕藍白合之後,柯文哲一人戰兩黨,結果落居第三,失去與國民黨成為共同執政黨的機會,既不能主導國政,且不能讓眾多蝦將蝦兵獲得進入政府體系歷練的機會。八名立法委員在總召集人黃國昌領軍之下,盡日演出咆哮、掀桌、退席大戲,投票沒有中心思想,議事沒有展現章法,質詢沒有內涵深度,只會扮演破壞者角色,足可讓立法院大大減分,而未使立法院發揮更有積極意義的職權功能。

柯文哲當年揚言清算弊案博取民眾好感,結果所列舉的「五大弊案」沒有一個查出名堂,反而他涉及多個利益輸送嫌疑案。比如,一改郝龍斌市府的堅持,柯市府將京華城560%的容積率飆升至840%,一舉超越過去最高容積率752%。台北101的關鍵會議,前任與現任官員合計共12位委員,竟只有5人出席,直讓人懷疑是否知悉柯文哲有授意放水,不敢忤逆長官,又擔心日後自己得擔法律責任,索性不出席,迴避表態,不願為柯文哲的決策背書。

台智光、北士科兩案同樣疑雲重重。台智光案大康市府之慨,迫使蔣萬安市府不得不發文終止有疑慮的警察局監視器的專案合約。士林科技園區地上權案明顯是「大小眼」,獨厚新光,柯文哲將土地拆分三塊,卻將其中兩塊讓新光人壽以「免投資計畫」低標得標,還以最低價得標,然後「新光公主」先成為不分區立委再成為副總統候選人,其中難道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柯文哲面對質疑,辯解說不出所以然來,還暴怒講氣話,如何能堵悠悠之口?

民眾黨最近鄉鎮長補選遭挫敗,顯示基層實力薄弱,沒有適當的人做長期的經營;內部整合鬆散無力,缺乏組織戰鬥能量,甚至無法彌合內部矛盾。在重大國政上,柯文哲和民眾黨乏有系統性主張,一切惟聲量是圖,充滿機會主義的投機性。這樣的柯文哲和民眾黨再不幡然覺悟,徹底調整,走上末路的時日將比一般的預期還早。

民眾黨的根本問題出在領導無方。當前民眾黨前進的兩個輪子,一個是柯文哲,一個是黃國昌,兩個人都是自我意識極強而且個人英雄主義強烈的政治人物。他們單打獨鬥有過人之處,但領導一個團隊很不適切,他們的弱點暴露無遺,嚴重拖累團隊邁進的步伐。說到底,他們都不能擺脫專業性格的羈絆,將其發揮到領導行為中來,鑄成諸多短板,妨礙組織力量的發揮。

醫生多為學業秀異之士,一路被當天子驕子對待,集各方寵愛於一身,日常接觸最多的是病人,他們對醫生多表現十足的敬仰、依賴與取悅之情,讓一些醫生飄飄然於自我的優越性,自我意識超強,缺乏換位思考的能力。法律人以攻防為思慮軸心,充滿鬥爭性,往往為爭勝而大鑽巧門或是不擇手段,經常言偽而辯,打擊對手唯恐不力。如果缺乏高超的思辨力與克制力,醫生很容易膨脹自我意識,法律人很容易成為時時、事事持劍戰鬥的人。

黃國昌好勇鬥狠,每天在台灣政治舞台上演,聲量雖然居高不下,但憎惡他的民眾越來越多,仇恨值越來越強。民眾黨立院黨團在他帶領下,只會越來越滿溢暴戾之氣,破壞有餘而建設不足。柯文哲將一些醫生典型的性格弱點表現在政治領導上,充滿優越意識,唯我是尊,責人、損人招招見骨,但嚴以待人而寬於律己,又無可供辨識的政策路線可言。這樣一個政見虛無縹緲的政黨,偏偏由一個耽溺於自我秀異以及一個獨善於語言暴力的人領導,在旭日東昇的階段就已經展現夕陽沉落的氣象,焉能不走上不歸的末路?

【作者 陳國祥/政治大學新聞系、新聞研究所碩士,台灣資深媒體人,曾任中央通訊社董事長、中央選舉委員會委員、《自立晚報》總編輯、《中國時報》總編輯、《中時晚報》社長、臺北市政府客家事務委員會委員、《中國時報》特約主筆、時報育才董事長。 現為<大師鏈>傳媒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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