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盆裏飛出歡樂的歌／陳青延

陳青延

著名歌唱家關貴敏唱過一首“松花江水波連波，浪花裏飛出歡樂的歌……”的歌曲。這首《浪花裏飛出歡樂的歌》的歌曲裏，那種美妙的音樂，曾經打動過很多人，而對於我們一家人來說，長期以來，廚房的洗碗盆裏，隨著放有洗潔精的洗碗水濺起的浪花，洗碗人哼著小調，飛出的歌聲，甜蜜而滋潤了我們一家好幾代人。

母親在世的時候，除父親外出忙農事外，我們兄弟幾人，一日三餐吃過飯以後，都把飯碗筷子一擱，像做客似的，事不關己，各自離開了飯桌，留下餐桌上的殘局，讓母親去收拾了。母親這時卻都會毫無怨言地把餐桌收拾乾淨，將碗筷拿到廚房的一個洗碗的鐵鍋裏，加上熱水，一邊歡樂地哼著幾句花古小調，一邊洗著一家人吃過飯菜丟下的碗筷與勺盆，伴隨著洗碗的水中濺起的浪花，奏響了一支家庭悅耳的鍋碗瓢盆交響曲。

父母去世，棲身城市的我，娶妻成家，有了自己的女兒以後，家裏的家務事，特別是一日三朝洗碗的事情就由妻子無怨無艾地全部承擔起來了。尤其是到了她退休在家以後——女人退休的時間比男人退休的時間早。妻子退休後，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如何做好家裏的家務事上。一日三次，妻子在廚房的洗碗盆裏洗刷碗筷和瓢勺之際，為了節級用水，她將碗筷和瓢勺洗頭遍時，都不會在安裝有閥門的洗碗池內用流水進行沖洗，而是拿了一個鋁盆子，接在閥門上接上一盆溫水，加入洗潔精，開始將一家人用過的餐具，洗刷頭遍。伴隨著洗滌的水花在鋁盆子內濺起，妻子哼著歌兒，彰顯出了她樂為家裏操持家務的風彩。

時如白駒過隙，一晃四五年時間過去，平時整天在家當看客，從不做務事的我，過了六十歲從單位上退休以後，一天到晚呆在家裏，覺得無所事事，閑得無聊，便主動攬下了一日三朝洗刷鍋碗瓢勺的家務事。別看洗滌碗筷瓢勺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其實在洗刷過程中，還是有一點技巧的。起初幾天，我洗刷碗筷時，總想圖個輕鬆沒與簡便，拿起碗筷瓢勺，就在洗碗池中不放洗潔精，打開洗碗池上的水龍頭，用流水進行一次性沖洗。當一家人把我洗好的碗筷從碗櫃裏拿出來用時，就會感覺到碗筷有些打滑，難以拿穩。妻子告訴我，這是我洗滌碗筷時沒有在水中加入洗潔精的緣故，才導致碗筷的油膩沒有洗乾淨。她說，我用這種方法洗餐具，既洗不乾淨，又浪費水資源。我這時才明白，原來做家務事也有學問。不久，我愛上了洗碗這門家務，每天都以洗碗為快樂。在廚房裏一日三朝洗刷鍋碗瓢勺的時候，我也都會伴隨著洗碗盒內洗碗水中翻滾的浪花，興致勃勃地哼起歌來，渾厚的歌聲飄進了一家人的心中。

可以說，從母親、妻子和我，在廚房的洗碗盆內洗滌碗筷瓢勺時，伴隨著加有洗潔精的洗碗水濺起的浪花，傳出的一陣陣歌聲裏，都包裹了一個家庭的幸福與一家人生活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