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拔管事件」被拱選總統 管中閔:除了台大校長,不會再想別的
前台大校長管中閔今(3/13)舉行《大學的脊梁:臺大校長遴選事件與管中閔心情記事》新書發表記者會,另一位作者楊渡也一同出席,回顧寫書時的經過與拔管事件的心路歷程。前行政院長陳冲在會中稱管挺過很多苦難,當場拱他選總統,管則回應,他把陳維昭的話放在心上,台大校長已是他最期待最珍貴的職位,除了這個職位,不會再想別的。
管仲閔致詞表示,台大校長遴選事件發生於2018年,他感受到當時執政黨、政府傾全力攻擊,鼓動網路媒體,蠻橫干涉大學自治、否定台大校長遴選結果,威逼校長遴選委員會的遴選委員,對他個人極盡壓迫,影響了台灣大學自主、高教發展的歷史事件,所以應該做一個紀錄,這是他寫書的初衷。
管仲閔說,為了呈現忠實報導,他認為自己在事件風暴中心,這本書作為歷史書寫,他不是最恰當的人,而楊渡有很多台灣史著作,可以完整的紀錄。
為何選在卸任後的現在出書?管仲閔表示,他在日常生活中發現,這兩、三年大家提起四年前的校長遴選事件時,相關細節已經逐漸淡忘,當年滔天巨浪影響台灣高教、甚至民主的事件,竟然有點船過水無痕的跡象,讓他擔心有一天後人想尋求真相也不可得,因此趁大家記憶猶新,讓大家還記得,這麼荒謬的事情發生在台灣,應該記憶歷史、學到教訓。
管仲閔坦言,寫書時有很多情緒起伏,開頭那一段單純描寫遴選過程都還好,後來開始寫當年1月5號之後的記憶,就非常痛苦。寫書過程中他還在台大擔任校長工作,白天辦理校務,精神還能支撐,晚上勉強忍耐痛苦的心情寫書。
管仲閔提到,可以支持過這段時間,感謝非常多人,當時很多台大EMBA挺身而出,還有台大文學院的老師們,許多人都是為了支持大學自治而站出來,包括清大、台師大、國立大學協會、私立大學協會等都站出來,當時很多老師去聲援,都受到威逼。還有很多人族繁不及備載,但他希望所有人知道,對於他們的感謝都沒有變。
管仲閔認為,時任人事主任的黃韻如,不受任何壓力或威逼扭曲,堅持做好她自己在遴選台大校長過程中應該完成的工作,敬業的精神是事務官的代表。當時在許多討論過程中,台大校長遴選委員會召集人陳維昭就像定海神針,台大前校長李嗣涔號召成立大學自主聯盟,也很關心大學自治不能隔絕在大學之外。他笑稱自己記憶力很好,「幫助過我的人,我永遠都記得,搞我的人,我也不會忘記。」
談到遴選風暴最痛苦的一段記憶,楊渡說,作為一個學人跟政客最大的不同,學人重視清白和聲譽,管仲閔被說學術抄襲,最無法接受。當時管痛的吃不下,全身劇痛,社會壓力導致視網膜剝離,連同心臟也疑似有破裂。政客可以承受,一般人難以承受,管愛惜自己的學術聲譽。
管仲閔指出,還有一段讓他極為氣憤的事情,當年要動眼睛小手術的前一天,有個朋友跟他聯繫,堅持跑到醫院找他;那個朋友告訴管,自己收到監察院通知,要查所有跟管有來往的人,查清所有往來細節。這位朋友當時向管透露這些事情,甚至不敢在醫院講是誰做的,只敢在紙上寫「監察院」3個字。當時還查了管20年的報稅資料,最後只查到他有寫稿,沒有查到違法的事情。
新書發表會現場,前行政院長陳冲提到,管仲閔熬過了這麼多苦難,很有資格,當場拱他考慮角逐總統,管則回應,他把陳維昭的話放在心上,台大校長已是他最期待最珍貴的職位,除了這個職位,不會再想別的。
被問及事件發生後,當時的教育部長潘文忠卸任,後來現在又回鍋,管仲閔不續任是否跟這件事有關?管說,跟潘文忠無關,他沒有對潘懷恨在心,自己也做過行政工作,了解面臨很多事情會左右為難,所以潘當時選擇辭職,可以看出潘的態度。
管仲閔坦言,他最後決定不續任台大校長,是因為覺得自己年齡變大,也對遴選委員會不負所托,就向外界說的「上台靠運氣,下台靠智慧」,所以他在學校把很多事情做好之後,就在適當的時間點離任。
陳冲致詞時表示,看完管中閔新書的感覺,像是「蓋布袋」,好像一群人圍著管中閔一陣猛打,然後一哄而散;管仲閔當時先是白內障,後來視網膜剝離,眼睛看不到,就像被布袋蓋住一樣,被蓋起來打,但又看不到是誰打的。他認為經歷抹黑卻還能心理健康處理事情,是擔任領導人很重要的條件,並提到「今天民進黨總統初選起跑,我倒覺得是管爺可以考慮考慮的事情」。
今天新書發表會有許多政界、教育界人士出席,包括行政院前院長陳冲、江宜樺,台大前校長李嗣涔、陳維昭,前高雄市副市長葉匡時等人。《大學的脊梁:台大校長遴選事件與管中閔心情記事》一書,楊渡訪談事件主角等人,從報導者角度記錄這場遴選事件的始末;管中閔也在卸任前,花了3個半月的時間,刻苦回顧遴選過程與當選後所經歷的各種攻擊抹黑,自述整起「拔管」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