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求穩」第一 蘇利文訪中「季辛吉式」接觸回歸
美國國安顧問蘇利文周二(8月27)起訪問中國三天,除了與大陸外長王毅展開兩天的會談之外,週四還與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張又俠會談。在當前南海、台海情勢相對緊張下,雙方同意擴大兩軍對話到戰區層級,並且計畫舉行戰區指揮官電話會議,但時間點仍未定。至於外界關注的「拜習會」或者「拜習通話」,雙方雖然表示會加強美中兩國元首互動,但沒有說明形式與具體時間點。分析認為,蘇利文這趟訪問,說明兩國間的戰略溝通回到「季辛吉模式」接觸,但這回不再是中美破冰,而是要防止關係失控。
美國國安顧問 蘇利文vs.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 張又俠:「您好,(早安),非常感謝,(歡迎來到八一大樓)。」
週四(8月29日)一早,美國國安顧問蘇利文(Jake Sullivan)就來到中共中央軍委辦公室所在的北京八一大樓,與解放軍的「二把手」,地位僅次於習近平的中共軍委副主席張又俠會面。
這是張又俠首次與拜登政府高層會晤,也是相隔6年,再有美國高官與中共軍委副主席會談。
美國國安顧問 蘇利文:「我們有機會進行這種交流是很罕見的。考慮到世界的現狀以及我們需要負責任地管理美中關係,我認為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會談。」
張又俠過去6年多來,穩坐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位置,不但與習近平關係密切,更在此前包括兩任國防部長在內的一連串軍隊反腐案件中,屹立不搖。外界相信,與頻繁會見外國官員的中國國防部長相比,張又俠掌握更多實權。
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 張又俠:「你提出與我會面,說明你對軍事安全領域和兩軍安全的高度關注。」
中美兩國防長雖然藉由5月底新加坡「香格里拉對話」的機會,重新啟動中斷了18個月的美中高層軍事溝通;但在當前南海緊張局勢再度升溫,台海議題更成為美中兩國的核心利益下,為了避免誤解誤判發生,美方在行前就透露,希望擴大兩軍對話到戰區層級,防止任何擦槍走火的可能。
白宮在會後發布的會面摘要指出,雙方已計畫舉行戰區指揮官電話會議,但時間點仍未定。摘要同時引述蘇利文在會上的說法,除了再次強調兩岸和平穩定的重要性,以及美國對南海航行自由的承諾,還對中方支持俄羅斯國防工業表達憂慮。
而中方雖然認同,保持軍事安全領域穩定,符合中美雙方共同利益與國際社會期待,但張又俠重申,台灣議題是中美關係第一條不可逾越的紅線,要求美方停止武裝台灣,並喊話美國應該校正對中國的戰略認知,對中政策回歸理性務實。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 王毅:「從維也納、馬爾他到泰國,再到今天的雁棲湖,我們的磋商離北京越來越近,關鍵是要錨定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的大方向。」
至於蘇利文此前連續兩天,與中國大陸外長王毅展開的美中戰略溝通,選在北京市郊、曾舉辦APEC峰會的雁棲湖國際會展中心進行。
美國國安顧問 蘇利文:「我們致力確保競爭不會變成衝突,並找尋方法在利益相符的領域合作。」
雙方在會談後都發出公告,除了同樣提及南海、台海以及中國對俄羅斯的經濟輸血議題外,雙方還針對彼此的貿易與高科技競爭,以及禁毒、執法、非法移民遣返、應對氣候變遷等領域的合作,展開討論。兩人都同意彼此進行了「坦誠、實質性、建設性的討論」,但幾乎看不到雙方在立場上有任何變化,至於具體成果,最受關注的就是這個。
CNA記者:「雙方可能會向國內民眾帶回一些成果,其中之一就是在不久的將來,兩國最高領導人之間的互動、會談或討論。但我們必須注意的是,中文報告中使用的詞是互動,我們不知道這些互動將是什麼形式,是電話還是會議,也沒有具體說明何時進行。」
由於美國拜登總統已確定不會連任,11月大選後會是川普或者賀錦麗上台,仍屬未知,兩國領導人保持互動的這個成果,會怎樣延續下去,還很難說,在這樣的現實下,維持美中關係的穩定,才是蘇利文的第一要務。
北京清華大學戰略與安全研究中心主任 達巍:「訪問的目標呢,不是去達成新的突破性的進展,而是透過戰略溝通來延續過去一年多,中美關係穩定的態勢,並且避免在未來幾個月內出現新的危機。」
過去18個月至今,蘇利文與王毅展開了5場面對面會談,除了華府與北京,另外三場都採取秘密會議模式,來降低外界干擾。外界分析認為,美中維持關係穩定的管道,重新回到1970年代的「季辛吉模式」,也就是美方透過國安顧問,直接、低調地與中方官員打交道,來應對兩國關係中的壓力。
北京外交學院副院長 高飛:「71年,季辛吉是作為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到中國來訪問的。那一次對中美關係的正常化,發揮了重要作用。所以這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他在美國一定程度上,他也是一個戰略決策。所以他到中國來訪問,這點本身,我覺得很有意義。」
然而,不同的地方是,季辛吉當年是為了促成美中關係的破冰,但如今的蘇利文,更重要的作用是防止美中關係「失控」。
蘇利文這趟中國行最後壓軸行程,是與中國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在人民大會堂的見面。習近平對於外界關注的「拜習會」或者「拜習通話」完全沒有觸及,僅重申中美雙方合作應該「相向而行」,再次確認「穩定」是當前關係最重要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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