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經濟在後新冠時代轉變 聯準會主席的沉默讓市場沮喪

現在是後新冠時代,美國經濟已與疫情前不同,近年出現了供應鏈、勞動力、地緣政治衝擊,但美國聯準會做出的經濟預測並未發生太大變化。國際財經媒體《彭博》18日指出,美國經濟在後新冠時代有所轉變,但聯準會主席鮑威爾對此情況保持沉默,這讓市場感到沮喪。

國家的中央銀行是國家的經濟敘述者,提供經濟趨勢的描述,並解釋政策為何適合特定時刻的結構。聯準會(Fed)缺乏對美國經濟成長能適應高利率的原因概述,從而引發市場波動,因為投資者必須猜測他們將如何因應,而利率波動讓家庭及企業難以制定計畫。

《彭博》(Bloomberg)指出,美國經濟在後新冠時代有所轉變,但聯準會主席鮑威爾(Jerome Powell)對此情況保持沉默。3月6日,他對聯邦眾議院議員表示:「目前新冠疫情仍在書寫我們經濟的故事,我們應該為下一章感到驚訝做準備。」

對許多投資者來說,長遠來看,美國經濟看起來更有通膨傾向,需要更高的利率。期貨交易表明,數年後聯準會基準利率將達到3.5%,比聯準會政策制定者最新的長期預測高出整整1個百分點,該預測將於本月19日至20日的聯準會政策會議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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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準會主席鮑威爾。(AP)

如果貨幣政策發揮作用與透過升息或降息一樣,都是透過前景的溝通實現。如果投資者了解聯準會如何思考世界狀況,就會減少整體波動性,並降低投資者為風險支付的額外收益。

過去,聯準會的指引有助於塑造預期。當美國經濟成長在1990年代回升時,時任聯準會主席葛林斯潘(Alan Greenspan)強調生產力的結構性加速,這意味著通膨風險已經減弱。《彭博》認為,目前鮑威爾可以動用大量資源來估計新冠疫情後的衝擊對美國經濟的意義,聯準會在美國設有2個負責國內經濟預測及國際經濟預測的部門與1個政策戰略部門。2023年,全職勞工數超過700名,預算為2億200萬美元(約新台幣65億元)。

經歷了新冠疫情等經濟颶風及隨之而來的數十億美元財政政策及貨幣政策支持後,央行做出重大結論仍有很大風險。聯準會官員在2021年表示,通膨主要是暫時的供應鏈堵塞現象,此後卻看到通膨擴大,並超出幾乎所有人的預期,這讓他們至今仍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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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美國通膨率降至3.2%。圖為美國伊利諾州一處加油站。(AP)

如今,隨著今年11月美國總統大選逼近,如果宣稱新的投資熱潮讓經濟得以維持更快的成長速度,這可能會被解讀為贊同現任總統拜登(Joe Biden)的政策,而指出美國現在長期處於更高的通膨及利率可能會成為共和黨(Republican Party)的論點。鮑威爾本月在國會聽證會上提到移民已減輕勞動市場的一些壓力,國會議員對這一點提出很多評論。

美國研究公司「Wrightson ICAP LLC」首席經濟學家克蘭道爾(Lou Crandall)表示,避免發表對結構性經濟變化的結論性觀點,「在我看來絕對是正確的政策執行方式」。他表示:「當趨勢的發展速度超出預期,很難確定這對政策的意義。」

美國金融研究機構「畢安可研究」(Bianco Research)創辦人畢安可(Jim Bianco)表示:「鮑威爾一直在談論正常化及再平衡,但人們無法回到2019年。每當經濟遭到重大衝擊時,例如2008年或2020年,經濟就會發生變化。」

30多年來,畢安可一直在分析美國經濟及金融市場,他列舉了一系列看似新的經濟特徵。舉例來說,消費者似乎有更高的消費傾向,也許是因為對工作保障更有信心,甚至是因為一代人不再採取預防性儲蓄,而2007年至2009年全球金融危機的後果離現在已經更遙遠。過去2年的個人儲蓄率平均低於4%,而截至2019年的10年間,個人儲蓄率平均超過6%。現在企業似乎手邊有預防性庫存,批發庫存與銷售的比例比新冠疫情前來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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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科羅拉多州的好市多賣場。(美聯社)

今年聯準會開始新的策略審查時,聯準會政策制定者將有機會對經濟的潛在變化提出新的評估。上一次評估是在2020年。無論聯準會官員這次傾向於哪種方式,目前的挑戰都比新冠疫情爆發前的幾年來得更大。

就業市場

美國精密鏡頭製造商Optimax Systems執行長普林普頓(Rick Plympton)認為,美國經濟已經不可能回到新冠疫情前的狀態,他在該公司業務的許多方面都看到不斷發生的變化,包括很難找到足夠的勞工,關鍵投入的價格波動更大,訂購設備與設備出現在公司車間之間的時間間隔也更長。

普林普頓認為,其中許多變化都不是暫時現象。他表示勞動市場的緊張「將持續數十年」。即使該公司加薪及提供員工25%利潤的計畫也無法吸引足夠的員工。他表示:「在後新冠時代,我們的工作比勞工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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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肯塔基州根特市的Nucor鋼鐵廠,工人將一卷鋼材固定到平板卡車上。(AP)

美國馬里蘭州(Maryland)馬林鋼絲產品公司(Marlin Steel Wire Products)總裁格林布拉特(Drew Greenblatt)也面臨同樣的挑戰。當他走過寬敞的車間,指著新的精密工具時,他急於找到熟練的員工來操作這些工具。他表示:「這真的折磨死我了,我擁有這些機器,但它們就只能閒置在那裡。」

《彭博》認為,這些故事有助於說明為何儘管聯準會官員將利率稱為「限制性」利率,但美國失業率仍接近低於4%的歷史低點。美國薪資漲幅每年持續超過4%,而截至2019年的10年間平均漲幅為2.4%。由於需求依然強勁,美國企業能在因應更高薪資的同時提高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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