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綜合支出法案未列對台無償軍援 這個因素讓國會傾向提供貸款

繼通過2023會計年度《國防授權法》後,美國國會兩院兩黨領導階層20日公布將表決的《綜合支出法》內容,但該法案僅列出每年提供台灣20億美元直接貸款,沒有先前所說同額度的無償援助。美國《國防新聞》先前揭露,美國國會想要幫助台灣,卻也必須面對預算有限的現實。

美國國會發布的《綜合支出法案》(Omnibus Spending Bill)高達1兆6500億美元,且參眾2院必須在本周表決過關,否則經費在24日用盡的聯邦政府要面臨關門情況。另外,《國防授權法》(NDAA)僅能列入支出項目,實際撥款額度仍須依據《綜合支出法》。

這份超過4000頁的法案明文,列在「經濟支援基金」(Economic Support Fund)名目之下的全球合作暨訓練架構(GCTF)支出經費不少於400萬美元,此經費由美國在台協會(AIT)管理。外國軍事融資(FMF)部分,則是提供台灣每年20億美元的貸款。

法案表示,分配給AIT的經費中應可用於成立「台灣學人計畫」(Taiwan Fellowship Program),並提到援助太平洋國家的經費中,美國和包括台灣在內的區域盟友及夥伴,應可用來進行聯合開發及安全計畫。法案禁止分配的經費用於製作、採購、展示任何未精準描繪台灣社會經濟體制和管轄範圍的地圖。

撥款法案沒有無償軍援

不過NDAA提到的未來5年給予台灣100億美元無償軍援,即平均每年20億美元,《綜合支出法》並沒有納入此項,對此我國外交部21日回應,《綜合支出法》沒有全部納入NDAA所列的支出方案並非罕見情況,主因是這2個法案在國會不同委員會中同時進行。

我國外交部解釋,美國拜登政府早在2022年初就向國會提出2023會計年度預算需求,若政府有新增支出,必須說明如何在現有預算中找到經費來源,以維持財政合理性,因此12月15日才通過的NDAA中,部分新增且經費高的項目,尚不及處理納入《綜合支出法》。

美國《國防新聞》(Defense News)16日則指出,國會外交委員會成員希望能無償提供台灣經費,但撥款委員會成員認為要貸款,以此減輕美國國務院承受的預算壓力。我國駐美代表處發言人當時告訴《國防新聞》:「我們急需協助,希望會是無償援助。」

根據FMF方案,接受方可透過貸款或無償經費,採購美國軍事設備。《國防新聞》稱,NDAA讓美國可用貸款或無償軍援提供台灣FMF,且規定貸款要在12年內還清。美國聯邦參議院撥款委員會國防小組成員葛蘭姆(Lindsey Graham)告訴《國防新聞》,提供台灣貸款會比無償援助「走得更遠」。

貸款要在12年內還清

葛蘭姆與參院外交委員會正副主席梅南德茲(Bob Menendez)、里施(Jim Risch)一起提出《台灣政策法》,該法有關台灣防衛的部分已納入國會通過的NDAA。不同於葛蘭姆,梅南德茲和里施希望能提供台灣約5億美元的無償援助,且在協商《綜合支出法》期間,致函國會兩院兩黨領導階層。

2022年4月15日,台灣總統蔡英文在總統府接見美國聯邦參議員梅南德茲(Robert Menendez)訪團(AP)
2022年4月15日,台灣總統蔡英文在總統府接見美國聯邦參議員梅南德茲(Robert Menendez)訪團(AP)

2022年4月15日,台灣總統蔡英文在總統府接見美國聯邦參議員梅南德茲(Robert Menendez)訪團(AP)

《國防新聞》指出,梅南德茲與里施15日聯名寫信給美國聯邦眾議院議長裴洛西(Nancy Pelosi)、眾院共和黨領袖麥卡錫(Kevin McCarthy)、參院民主黨領袖舒默(Chuck Schumer)及參院共和黨領袖麥康奈爾(Mitch McConnell),要求他們在《綜合支出法》中,把提供台灣的FMF列為無償援助,而非貸款。

眾院外交委員會正副主席米克斯(Gregory Meeks)和麥考爾(Mike McCaul)也都在此信函中簽名。該信要求依據總統撥款權力提供10億美元緊急撥款給台灣,以補足能力。儘管政府有合法權力提供無償援助,但若美國國務院的預算沒有額外增加,就要從其他計畫中分出經費。

《國防新聞》表示,撥款委員會成員擔心,美國國務院的預算在未就烏克蘭人道援助等其他計畫妥協或競爭的情況下,就大筆吸收要給台灣的無償援助。參院撥款委員會國務院及外交任務小組主席昆斯(Chris Coons)坦言:「我的小組有很大壓力,因為太多承諾超過我們能負擔的程度。」

擔心擠壓其他安全計畫額度

另外,參院外交委員會及撥款委員會國務院及外交任務小組成員的范霍倫(Chris Van Hollen)曾告訴《國防新聞》:「包括我在內的一些人,對授權提供台灣這麼大筆經費表達關切,因為可能無法得到撥款,這就是釋出錯誤訊號...... 除非增加整體對外援助預算,否則會侵蝕其他重要安全援助計畫。」

美國德拉瓦州聯邦參議員昆斯(資料照,AP)
美國德拉瓦州聯邦參議員昆斯(資料照,AP)

美國德拉瓦州聯邦參議員昆斯(資料照,AP)

《國防新聞》稱,儘管美國國會參眾2院2021年是民主黨掌握多數席次,但共和黨仍成功擋下國務院預算增加12%的提案,維持原本的預算額度,而范霍倫先前甚至想要把國務院預算增加近21%。隨著共和黨將於2023年1月開始掌握眾院多數席次,國務院面對極大的預算壓力。

《國防新聞》提到,美國國務院2022會計年度預算為560億美元,其中FMF約為60億美元,而每年約逾25國接受FMF,以色列、埃及、約旦是主要接受國,分別得到33億美元、13億美元、4億2500萬美元。《國防新聞》稱,台灣國內生產毛額(GDP)為8500億美元,遠高過上述3國的GDP。

《國防新聞》還說,台灣立法院已通過2023年的183億美元國防預算,比2022年國防預算增加13.9%。里施表示,NDAA就提供台灣FMF列出條件,即台灣必須增加國防預算才有資格取得FMF,「台灣已這麼做,且比前幾年的還要多。台灣知道美國的援助是補強,而非替代」。

昆斯支持美國與台灣有「更強健」的安全關係,但也坦言一再提出的疑問和關切是:「我們要如何支付?」里施則稱,參院外交、軍事委員會9月就要拜登政府提交NDAA援助台灣的計畫內容,「3個月已過,我們還在等待。這些資訊對國會制定給台灣實質且可行的撥款項目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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