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台灣】「教會白話字初學議論會」問、答（5）

前言

淺談「非」羅馬（「非」拉丁） 韓語拼音字母（Hangul Alphabet）同一文字所附帶不同系統的拼音字母，無論羅馬（拉丁）或「非」羅馬（「非」拉丁）字母，例如韓語拼音字母的 19 個輔音與21個元音，都是用來拼寫既定語音，無一例外。

在其中（除非內定例外），字母的發音都要根據所拼寫的語音。因此，無論拼音系統有多少種，字母符號造型有多大不同，我們都要根據語音「聽」清楚每個字母應該有的「聲音」，使其內部始終如一地 internal consistently 配合得上既定「字音」，在這情況下，所有拼音系統都應該發出同一種被拼寫語文的語音。

「近似音」是採用字母的選擇；任何拼音字母一被採（借）用來拼寫另一語文的字音，這個拼音字母就完全失去原有的發音；也就是說，被採（借）用來的拼音字母，不是用來改變被拼寫的字音。近似字母音應因字音變音，字音不因近似字母音變音；保持不變的是字音，不是字母的原音。

問、答

問：福台語有多樣羅馬字母拼音系統，哪一個系統才是「正統」的拼音系統？

答：「福台語」的羅馬拼音白話字，是在約 150 年前，英國傳教士為了傳教，從廈門傳進台灣，並不是台灣本地自創出來的，只這一點，就知道「福台語」的羅馬白話字原是舶來品，沒有什麼正統、不正統的問題。

「正統」書和精神，只是由廈門過海來台、最古老的那一本長老教會羅馬白話字《聖經》，加上當年少數教會熱心傳教士和信徒的共同努力。我們有「正統、不正統」的想法，更需要有「學習、不學習」的做法。

正統的學術如語文，是在當地創制以來，繼而一脈相傳的嫡系語文。語文最有「正統」意味的，多的是問題：試問，倉頡創字離今久遠，可靠嗎？「語文」流傳期間變化多端，可考嗎？何況語文的使用，不是一、二人或一、二家一脈相傳所傳授，而是在長久的使用期間之下約定俗成，這就更難舉出一成不變的正統語文，一般群眾在實用語言發展過程中，位居主導地位，只是自己沒覺察而已。

再說，即使我們有一個「正統」拼音系統可採用，但若是群眾不學習、不運用，「正統」照樣無路用 bo-loo-iong。

我這一系列文章希望議論出羅馬拼音的好觀念，可以舉一反三依著發展出學習的好方法，有了好觀念和好方法，不管同一母語文有多少「拼音系統」，都可水到渠成，一聽同音、一聞同調，一視同理、一目同功，絕對難不倒使用大眾；會難倒大眾的，是新拼音系統的創制者講不出道理、私心自用、固持己見，讓學習的人無所適從，導致不快情緒。

細究世上發展新「拼音系統」的情況，不談動機，只談內容，內容有淺有深，有易有難。「淺易」的，近如16年前在台灣，把白話字的教羅系統改成台羅系統的「台灣閩南語羅馬拚音方案」，只用不同羅馬字母點綴更改。

「深難」的是，遠如15世紀中葉，韓國廢除漢字改革始祖「世宗大王」李祹，著《訓民正音 훈민정음 》創制朝鮮語文字改革；還有較近在中國，以清末章太炎編創的「紐文」、「韻文」為改革藍本的「注音符號」老路，導致以後頗算成功的「漢語拼音」方案。

用一簡例，韓文怎麼寫「美國」？怎麼說「美國」？我花了幾天功夫，查出韓國文字原來也是字母「拼音字」，只是字母符號不同而已，他們的「韓文拼音字母」不只是用來標注韓國漢字的注音符號，也是憑藉字母音來拼字的字母拼音造字系統，字母讀音。

我查到「美國」的韓語寫成「미국」，發音是「Mi Kug」，暨排歐、去漢、又保漢音，何樂不為？我們不是常問「韓國能，台灣為什麼不能？」答案很簡單，韓國有「世宗大王 Se-chong Tai-ong」，台灣有「蔣總統 Chiung Chong-thong」。

「美國」的韓文寫法是「미국」。讀者仔細「橫排豎立」對照，就可看出「美國 미국」 是由「ㅁㅣㄱ ㅜ ㄱ」 五個字母，前左右橫排二個字母「ㅁㅣ」和後上下豎立三個字母「ㄱ ㅜ ㄱ」 拼寫而成，相當於羅馬字母的拼音「左右 mi，上下 kug」。

這樣所拼成的字音，讓我們聯想到，如同歐洲羅馬字母曾經傳至歐美各國，「美國」二個漢字字音，也在亞洲傳之久遠，遍及台（美國 / bi-kok）、韓（미국 / mi kug）、中（美國 / mei guo）、日（米國 / bei koku）。

最重要的，是朝鮮也曾是講漢語寫漢字的地方，在1443 年、580 年前，他們文武百官漢字文言《訓民正音》（훈민정음 音 hunminjeong-eum），意為「教導百姓正確的字音」，文言音是極近福台語 hun-bin cheng-im，他們要《訓民正音》時，要改革的文言漢字，已寫作得那麼工整。

說到這音近「福台漢文 hun-bin cheng-im」的韓國國情咨文傑作《訓民正音》，就要提提15世紀的韓國世宗大王（ 세종대왕／세 世 se 종 宗 chong 대 大 dae 왕 王 wang）。此君王，漢文流暢筆力雄健，懂得為韓國創字，可見深研漢文，不是舔中不愛國，看他的國王稱謂，字型看起來是十足韓國的，可是「語言之本在語音」，韓語字脫不了中國漢音，主張廢除漢字，並未完全「脫漢」！

《訓民正音》姑且認為是他的手筆，可見一個人的能力，是不容以愛不愛國的私心來打量；他學漢語、漢字的過程中，顯然培養了無比愛國情操，這些愛國情操隨時可從他的本能良知表現出來。不學無術，才會一事無成。

後語：答後感想

本期因討論韓國「非」羅馬拼音系統，無意中發現古代中國邊緣國家如台灣、朝鮮、日本等的語言經驗，受漢音影響，有很多相似的漢音詞彙。現引本文所提到的諺語音（朝鮮韓語音）的5個例子，與羅馬拼音和字源漢音做一比較（見下圖）。

致台灣「專欄」下期（6）預告：將試答為何台灣人喜愛「注音符號」，並請不同年代讀者，就白話字繼續發問，經共同議論以達共識。筆者聯絡處：taitzer@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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