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亭勝選成功連任 未來須面對接班人問題

俄羅斯3月15日展開大選,現任總統蒲亭(Vladimir Putin)一如預期地再次贏得總統大位,讓他可以繼續執政到2030年,但蒲亭的連任,也使得他的接班人問題再度受到關注。

俄羅斯在3月15至17日舉行為期3天的總統大選投票,總統蒲亭(Vladimir Putin)順利取得另一個6年任期,進一步鞏固了他超過20年對俄羅斯的鐵腕統治。

民調顯示,蒲亭以近9成的得票率輕鬆勝選,不僅讓他確保第五屆任期,也使他可能成為200多年來俄羅斯在位最久的領袖。儘管烏克蘭與西方國家都批評這場選舉是一場騙局。

蒲亭的接班人問題

在蒲亭最知名的頭號反對者納瓦尼(Alexei Navalny)今年2月在位於北極圈的監獄意外猝死後,蒲亭更進一步地向終身總統之路前進。然而,他的連任也暴露出俄羅斯未來可能政治不穩的一項事實:那就是蒲亭和他的核心圈,並沒有為後蒲亭時代做任何明顯的準備。

對蒲亭來說,接班人可能不是一個迫切的問題。俄羅斯在2020年修改憲法,讓蒲亭一路掌權到2036年。與81歲的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相比,71歲的蒲亭年輕了10歲,到2036年,蒲亭將是83歳。

一些俄羅斯觀察人士認為,雖然蒲亭不急於培養繼任者,但他的連任突顯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過去20年在他統治下建立的體系脆弱、高齡化,容易受到重大衝擊,例如高層的生病或死亡,而蒲亭的健康問題也常遭到國際媒體猜測。

烏戰、健康挑戰 蒲亭長期執政存疑慮

斯德哥爾摩東歐研究中心分析師烏朗德(Andreas Umland)說:「各種挑戰...可能比我們想像的要更接近。蒲亭理論上可以再執政12年。我認為這種情況不會發生,特別是如果烏克蘭面臨的新挑戰將對莫斯科產生影響。」

烏朗德指出,去年傭兵組織瓦格納集團(Wagner Group)首腦普里格津(Yevgeny Prigozhin)的武裝叛亂被成功鎮壓,但它對蒲亭政權構成了歷來最大的挑戰。而匿名Telegram頻道和社群媒體上出現了各種關於蒲亭健康狀況的謠言,顯示出潛藏在克里姆林宮背後對繼任者的擔憂。

烏朗德說:「重要的並不是謠言的內容,而是謠言可以傳播的事實。」

嚴密控制國家機器 蒲亭難遭推翻下台

分析人士指出,蒲亭不可能會因任何政變而被推翻。美國西點軍校(West Point)國際關係副教授珀森(Robert Person)指出,蒲亭對俄羅斯安全部門的控制使他能夠打擊競爭對手,並控制媒體、司法部門、區域領袖、議會以及社區團體。

此外,蒲亭所培養的反西方俄羅斯民族主義也為他贏得軍隊和人民的效忠,蒲亭並利用他對俄羅斯自然資源財富的控制,讓寡頭們支持他。

總理米舒斯京非長期接班人選

但是,如果蒲亭在他在位時過世時會發生什麼事呢?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分析指出,從表面上看,俄羅斯是一個法治國家,俄羅斯的憲法制度規定,如果蒲亭過世或喪失執政能力,他的權力將暫時由總理米舒斯京(Mikhail Mishustin)擔任。

蒲亭自己就是在2000年俄羅斯領導人葉爾欽(Boris Yeltsin)宣布辭職後,以總理身份代理總統。但由於米舒斯京被認為是一位缺乏魅力的前稅務官員,也沒有強大的權力基礎,顯然不可能成為蒲亭的長期繼任人選。

沒有蒲亭的俄羅斯 權力鬥爭浮檯面

分析人士指出,實際上,蒲亭主控類似法院系統的體制,總統是精英派系之間彼此競爭下的最終仲裁者。蘇聯體制有一個共識導向的政治局,建立起一個相對穩定、不透明的權力轉移機制,而一些觀察人士將蒲亭的核心圈,比作某種可以擔任潛在繼任者的政治局2.0,其中包括富有的親信、國家安全機構代表和忠誠的技術官僚。

西點軍校副教授珀森表示,根據俄羅斯憲法,新的總統選舉必須在總統去世或喪失能力後3個月內舉行,不過,在此情況發生時,暴力的權力鬥爭可能會在選舉前爆發。或者,俄羅斯可能由一名取得共識的候選人贏得選舉,並在選後上演數個月或數年的派系鬥爭。

另一方面,珀森指出,俄羅斯也可能採取一種歷史曾出現過的權力分享模式。在列寧(Vladimir Lenin)、史達林(Josef Stalin)等蘇聯領導人過世後,都出現由一個非正式聯盟來進行短暫的集體統治。不過,包含史達林和赫魯雪夫(Nikita Khrushchev)等前蘇聯領導人在內,這種模式後來都是以一名集團成員消滅其他夥伴、獨攬大權的結局收場。

蒲亭剛取得他的新一屆任期,接班問題正式浮上檯面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但是專家預期,由於過去從未有如此大的個人權力集中在一位俄羅斯領導人手中,而在幫助穩定領導層過渡的支持機構又如此少的情況下,沒有蒲亭的俄羅斯將可能比外界預期的更加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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