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民各有故事 微弱燈火互取暖

被遊民占據的廢棄韓資醫療大樓。(記者啟鉻/攝影)
被遊民占據的廢棄韓資醫療大樓。(記者啟鉻/攝影)

位於韓國城732 S. Vermont Ave.一棟廢棄的大樓內,微弱的燈火中,是無家可歸者棲身之處。他們在裡面「接水、接電、煮食」,睡著斑駁的床墊,有時互相幫助,在來來去去的人中,自成一格創建了無家可歸者的小型社區。

這棟滿是塗鴉的廢棄大樓周圍有著一個大標誌:佛蒙特牙科集團(Vermont Dental Group Implant Center)。住在裡面的人,都有著自己的故事。

●靠回收 一天可賺40、50元

正門進去左邊第一扇門後面,住著古巴(Cuba)與賽吉奧(Sergio)。

洛杉磯時報報導,這對夫妻八年前在麥克阿瑟公園(MacArthur Park)相遇。房間內掛著童話般的小燈,寶特瓶內有株小植物,裝滿可回收物品的購物車,在房間入口附近。

52歲古巴的名字叫Felipe Diaz Acosta,但大家叫他古巴,1982年來到美國時才13歲。「我和母親處不好」他說,「她不想讓大家知道我是同性戀。」

之後來到寄養家庭到了賓州,輾轉又來到加州。每天,古巴到街上收集回收物品,「幸運的話,一天可得到40元或50元。」賽吉奧則留在住處,以防財物被縱火或被偷。

大樓北端一個房間內,是托瑞斯(Alex Seijas-Torres)與他的狗Loba的住處。

流淌的拉丁柔和音樂中,托瑞斯說,2009年他與姐妹和母親,從瓜地馬拉來到美國。兩年後他輟學,約在同時,他開始吸食冰毒,自此後,他無家可歸。

儘管姐妹和母親住在這棟大樓不遠處,但他不願與他們在一起。

●自己接電 從消防栓引水

來到大樓幾個月後,他發現建築物西北角外的地面上冒出電線,開始「黑線對黑線,白線對白線」,替那裡的居民帶來最重要的電力。

有電,意味著他能替手機充電,透過揚聲器播放著喜愛的歌曲。

居民並發現他們可從大樓消防栓引水,如此一來,水、電基本都有了。

有時,托瑞斯會打些零工賺錢買食物,有時母親、姐妹會帶些麵包、雞蛋、玉米餅給他等。他通常用瓦斯爐煮東西。

採訪當天他剛好需打火機,他到門外叫著「黑手黨(Mafia ),打火機?」一名非裔男子居民走進來,遞給他一個打火機。

黑手黨名叫戈麥斯(Joe Alexander Gomez),去年11月搬入大樓,兩年前他的伴侶生產時,與女嬰雙雙去世後變得無家可歸。

他與冰毒鬥爭著,但曾經當過軍人的他,卻十分照顧裡面的居民。然幾個月後,他與其中一位居民發生爭執後,搬到奧林匹克大道上一個帳篷營地中。

●知道即將被趕 惴惴不安

一些居民是建築物的常客,其他人則來來去去。其中一位喬治(George),照顧著一位名叫Wicky的殘障婦女,卡拉(Carla)是眾所周知的脾氣暴躁女人。

這棟建築興建於1999年,2000年2月,由730 Vermont Venture LLC以超過1000萬元價格購買。2021年5月,洛市批准該處一個七層、80個單位混合用途建築計畫。

同年11月13日,建築物出現兩張傳單,「不安全請勿占用」的內容,裡面的居民感到不安。

建案計畫批准,加上近期發生的一場大火,他們知道住在大樓的時間即將結束,拆遷許可可能很快生效,建築物可能在幾天內倒塌。

「如果城市接管這棟樓,我不知道我會去哪」古巴說,「這是我的家,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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