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白宮+完全執政 2024年的川普超越2016年的川普

2024年美國總統大選結果出爐，由共和黨的川普（Donald Trump）及范斯（J. D. Vance） 當選總統、副總統，不僅如此，共和黨順利掌握國會多數，可以說，這是川普個人的復仇成功，也是共和黨近年來的大勝選。川普明年一月正式上任後，至少到2026年是「完全執政」的狀態，外界認為川普將毫無顧忌完成他選前的承諾，「川普主義」（Trumpism）可望實踐。只是，何謂「川普主義」？以川普首任期間來看，包括了移民限制主義、貿易保護主義、孤立主義及反對福利改革，甚至再加上2020年大選後爆發的「國會山莊騷亂」，那還有民粹主義、民族主義的意涵；然而，四年後川普重返白宮，「川普主義」是否有質變？也是外界關注的焦點。

川普重返白宮 民眾期待生活穩定

部分觀察家認為2024年川普能贏得選舉的原因是美國國內經濟問題，縱然拜登（Joe Biden)的政策已讓美國擺脫通膨壓力，進入後疫情時代經濟也有復甦的跡象，但美國民眾對於生活改善是無感，甚至對民主黨感到失望，再加上拜登退選，賀錦麗（Kamala Harris）陣前換將、準備不足之下，就連過去少數族裔、工人階級力挺民主黨的優勢不再，轉向支持川普提出的經濟和社會政策。最明顯的案例就是拜登政府針對鐵鏽地帶的綠色經濟政策，不但沒有帶動經濟生活改善，反而因為要裝設綠能設備而增加負擔，就算有搭配提振勞動權益的措施，但都無助於改善人民實際生活，基本盤的流失意味著失望。

事實上，這場大選的議題大多聚焦在內政議題，無論是川普延續2016年所提出的「美國優先」，強調採取關稅手段來推行貿易保護，賀錦麗也凸顯拜登政府在創新經濟、最低工資政策等施政績效，甚至聚焦在墮胎、平權等議題，這並不表示美國社會對全球議題的不重視，反而是兩種不同領導風格的選擇。選舉結果顯示，川普的方案及作風具有吸引力，轉向「讓美國再次偉大」（Make America Great Again），同樣的邏輯，無論俄烏戰爭、中東危機、台海風險、美中競爭等議題，川普展現直球對決的魄力得到認可，普選票數、選舉人票大勝，共和黨在參議院的席次也過半。

進化後的川普主義 最怕的是習近平

那麼到底2024年的「川普主義」是延續2016年的「川普主義」嗎？恐怕是也不是！細看2024年川普的競選論述，雖然也是強硬的移民政策，但他更強調了社會穩定及生活機會，這反而顧及到少數族裔對於基本生存權的期待，而不只是「排外」的限制主義；以及當川普談及要進行貿易保護措施，也再度搬出「關稅手段」，但這喚醒美國民眾對生活困境的不滿，反而削弱拜登政府的政策成效，甚至掩飾了川普「反對福利、補貼」的形象。值得留意的是，抨擊川普保護主義及孤立主義的聲音變小了，甚至效果有限，反而更多認同他有解決全球問題的能力，不是那麼不確定性。

必須說，2024年的川普還是四年之前的那個川普，差別在於川普的商人性格更有著務實的一面，或許仍是功利型、交易型的風格，但對於國內、外混沌、混亂、複雜的情勢，川普直率的言行反而給出了解決方案；例如他提及與俄羅斯總統蒲亭（Vladimir Putin）的互動，表示對終止俄烏戰爭的決心，反而凸顯拜登政府的進退兩難；以及當他表示一旦中國對台侵略，他將會轟炸北京，這除了符合川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人設，對照賀錦麗三緘其口，川普道出部分美國民眾的期待，包括關稅措施，川普更強調以美國單邊來抗衡中國，以區別不同於拜登政府的多邊機制。

美國對外政策仍有延續性，川普在2018年開始對抗中國的路線奠定了2021年拜登上台後的對中基礎；同樣的，拜登過去四年的抗中策略，也對未來四年的川普執政具有意義。從習近平祝賀川普當選的說法提及「鬥則俱傷」，顯示中國對川普重返白宮的憂心，不只是川普的不可預測，他的第二任期擁有更多工具和條件，還有掌握參眾議院的共和黨，川普會獲得更多來自國會的支持。此外，2020年的敗選，讓川普歸咎部分原因是來自中國的COVID-19疫情，川普在未來四年會持續抗中，若能善用國家力量、價值同盟處理全球議題，且讓民主國家確保利益又能「分工」抗中，那麼進化的「新川普主義」會讓中國更頭痛。

作者》吳瑟致 台北海洋科技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助理教授、台灣智庫諮詢委員、中國問題研究中心主任、海基會無給職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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