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論】冤冤相報何時了

上週,中國蘇州日僑學校學生巴士遇襲,日籍母子遭砍傷,挺身阻擋歹徒的當地女員工則不幸過世。(翻攝微博)
上週,中國蘇州日僑學校學生巴士遇襲,日籍母子遭砍傷,挺身阻擋歹徒的當地女員工則不幸過世。(翻攝微博)

上星期,蘇州狂人襲擊日僑學校學生巴士,砍傷日籍母子。巴士上當地胡姓女員工,挺身阻擋狂徒,結果被砍死。事後,日本駐北京大使館,為胡女降半旗誌哀;蘇州日本僑民以及企業募款捐助,金額超過人民幣400萬元。

多年以來,北京中南海政府鼓吹仇日,民間也充斥反日、仇日情緒。公園裡身穿和服、頭綁「必勝」束帶,都被毆打、辱罵。甚至連穿中國古典「漢服」,也被誤認為和服,被罵、被趕、被驅逐滾蛋。各省衛視,更是隨時可見「抗日神劇」,「手撕鬼子」之類離譜劇情,所在多有。

在這種大環境、大氛圍裡,上週蘇州出事,也是意料中事。此類事件,英文稱為「hate crime」,也就是仇恨犯罪,這是雙面利刃,傷人也傷己。要曉得,日本也有頗多的極端右翼組織,也有一堆反華狂人。於是,大量旅日華人就成了仇恨對象。仇恨犯罪,必然是冤冤相報,這邊殺過去,那邊就殺過來,殺來殺去,沒完沒了。

仇恨犯罪,普世皆有。蘇州事件前1個星期,有一男子在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校園附近,拿金屬水瓶猛砸副校長張本恩腦袋。邊砸邊罵,要張本恩「滾回他XX的國家去」。張本恩,美國生,美國長,道地華裔美國人。就在蘇州慘案之後第2天,美國聯邦大陪審團,起訴印地安納州56歲婦人,此人今年元月,在巴士上無故抽刀猛刺華裔女大學生。

人類歷史上,最慘烈仇恨犯罪,當數希特勒殺害600萬名猶太人。南斯拉夫內戰,也是典型仇恨犯罪,該國種族、宗教複雜,強人狄托死後,國家分裂,即便是多年好鄰居,卻因為種族不同,就動手殺人,屠戮極慘。其他,像盧安達內戰,胡圖族以種族滅絕手段,屠殺圖西族,一殺就超過50萬人。

上述所有仇恨犯罪,都有一個特色:仇恨根基,在於種族相異,都是異族殺戮。

回過頭看台灣,對內,四分之一個世紀全民普選,造成內部一定程度撕裂;對外,與中華人民共和國關係愈繃愈緊。內部不同顏色陣營,或者外部與對岸關係,都存在仇恨。並且,這種仇恨有增無減。所幸者,無論是內部或者兩岸,都是同文同種同民族,因而,截至目前為止,都處於動口不動手階段。

仇恨,定然是雙向互動,你有孔明智,他就有霸王勇,兩邊交相激盪,局面只會螺旋惡化,愈來愈糟。令人憂慮的是,這幾年台灣內部不同顏色陣營,以及外部兩岸關係,彼此仇恨值都呈緩步上升狀態。展望將來,只能祈盼天佑台灣,所有相關各方,都能頭殼正常,勿生激越事端,避免仇恨值猛然暴漲,肇生不測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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