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巴甜又被點名致癌物

文 / 歐陽永叔

阿斯巴甜的甜度是糖的 200 倍，全球有 6,000 多種產品中使用阿斯巴甜，包括減肥飲料、口香糖、牙膏和維生素咀嚼片。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 (FDA) 於 1974 年批准其作為甜味劑，1981 年，JECFA 確定了可接受的每日攝入量 (ADI) 為每公斤體重 40 毫克。對於一個典型的成年人來說，這相當於每天約 2,800 毫克，相當於 9-14 罐減肥軟飲料。在過去的四十年裡，人工甜味劑一直是一些爭議的話題，人們認為它會增加癌症風險和其他健康問題。但 FDA 和歐洲食品安全局 (EFSA) 的重新評估發現沒有足夠的證據來降低 ADI。米里亞姆·納達夫(Miryam Naddaf)最新發表在《自然》(Nature)的一篇報導<阿斯巴甜可能是一種致癌物：這一決定背後的科學依據>(Aspartame is a possible carcinogen: the science behind the decision)指出，需要更多的研究來調查常見甜味劑與癌症之間的潛在聯繫。(More research is needed to investigate a potential link between the common sweetener and cancer.)

被列為「可能致癌」的物質也包括蘆薈提取物、傳統的亞洲泡菜

世界衛生組織 (WHO) 的癌症研究部門已將低熱量甜味劑阿斯巴甜歸類為「可能致癌」。位於法國里昂的國際癌症研究機構 (IARC) 表示，其於 7 月 14 日宣布的決定是基於對人類和囓齒動物的研究中關於肝癌的有限證據。然而，糧農組織/世界衛生組織食品添加劑聯合專家委員會（JECFA）表示，數千種食品和飲料產品中含有的甜味劑的建議每日攝入限量不會改變。

世界衛生組織營養與食品安全司司長 Francesco Branca 在 7 月 12 日的新聞發布會上表示：「實驗或人體數據沒有令人信服的證據表明，在上一委員會制定的限度內，攝入阿斯巴甜後會產生不良影響。」在瑞士日內瓦。

國際癌症研究機構專著項目代理負責人瑪麗·舒鮑爾-貝里根 (Mary Schubauer-Berigan) 在新聞發布會上表示，新分類「實際上不應被視為直接聲明，表明食用阿斯巴甜存在已知的癌症風險」。「這實際上更多的是呼籲研究界更好地澄清和理解食用阿斯巴甜可能會或可能不會造成的致癌危害。」

其他被列為「可能致癌」的物質包括蘆薈提取物、傳統的亞洲泡菜、一些車輛燃料以及一些用於乾洗、木工和印刷的化學品。國際癌症研究機構還將紅肉歸類為「可能致癌」，將加工肉類歸類為「致癌」。

飲用人工甜味飲料患胰腺癌的風險更高

2019 年，國際癌症研究機構的一個諮詢小組建議根據新出現的科學證據對包括阿斯巴甜在內的一系列物質進行高度優先評估。國際癌症研究機構證明阿斯巴甜與肝癌之間存在聯繫的證據來自三項研究，這些研究檢查了人工甜味劑飲料的消費情況。

其中一項於 2014 年在線發表，對歐洲 10 個國家的 477,206 名參與者進行了超過 11 年的跟踪研究，結果表明，飲用含糖軟飲料（包括含有阿斯巴甜的飲料）與一種稱為肝細胞癌的肝癌風險增加有關。 2022 年美國的一項研究表明，飲用人工甜味劑飲料與糖尿病患者罹患肝癌有關。第三項研究涉及 1982 年至 2016 年美國的 934,777 人，發現飲用人工甜味飲料的男性和女性患胰腺癌的風險更高。

患乳腺癌和肥胖相關癌症的風險增加

這些研究使用飲用人工甜味劑飲料作為阿斯巴甜暴露的替代指標。巴黎法國國家健康與醫學研究所的流行病學家瑪蒂爾德·圖維耶（Mathilde Touvier）表示，此類指標相當可靠，但並不總能提供精確的攝入量衡量標準。

圖維耶與人合著了另一項研究，該研究納入了國際癌症研究機構的評估，該研究考慮了不同食物來源的阿斯巴甜攝入量，包括軟飲料、乳製品和餐桌甜味劑。研究發現，在法國 102,865 名成年人中，攝入較高量阿斯巴甜（但低於推薦的 ADI）的人患乳腺癌和肥胖相關癌症的風險增加。

圖維耶表示，該研究顯示「風險顯著增加，且在許多敏感性分析中都表現出統計學上的顯著增加」。但「目前還沒有足夠的統計能力來調查肝癌」。

JECFA 還評估了阿斯巴甜與肝癌、乳腺癌和血癌相關的研究，但表示研究結果並不一致。這些研究存在設計局限性，不能排除混雜因素，或者依賴於每日膳食阿斯巴甜攝入量的自我報告。

在血液檢測中不可能檢測到阿斯巴甜

「飲食記錄並不總是最可靠的。我們不只是將阿斯巴甜作為單一藥物攝入。它是化學物質和其他物質組合的一部分，」位於馬里蘭州貝塞斯達的美國癌症協會首席科學官威廉·達胡特 (William Dahut) 說。

在體內，甜味劑分解成三種代謝物：苯丙氨酸、天冬氨酸和甲醇。「這三種分子也可以從其他食品或飲料的攝入中發現，」布蘭卡說。這使得在血液檢測中不可能檢測到阿斯巴甜。「這限制了我們理解其影響的能力。」

甲醇具有潛在的致癌性，因為它會代謝成甲酸，而甲酸會損傷 DNA。「如果你攝入足夠的甲醇，它會損害你的肝臟，並有患肝癌的風險，」洛杉磯錫達斯-西奈醫療中心的癌症流行病學家保羅·法羅亞 (Paul Pharoah) 說。但他補充說，阿斯巴甜分解產生的甲醇量微不足道。

國際癌症研究機構表示，需要更多的研究來探索阿斯巴甜對代謝過程的影響及其與其他疾病的聯繫。「這項研究還將為全球情況帶來新的證據，」圖維爾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