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陳水扁2.0」來了,山姆大叔皮皮挫?

所謂不可預期的危機是黑天鵝,能夠預期的危機是灰犀牛。民進黨總統參選人賴清德宛若一頭迎面撞來的灰犀牛,形成美中台之間可以預期卻又難以避開的危機,美國方面非常擔心,賴清德恐將成為「陳水扁2.0」。

美國「疑賴論」一直都在

賴清德參選以來,美國「疑賴論」揮之不去。英國《金融時報》連續兩篇美國「疑賴論」的警告,足以讓賴清德灰頭土臉。第一篇是今年1月「務實的台獨工作者」等論述已引發美國擔憂,第二篇在7月刊出,因為賴清德稱2024總統大選是「白宮」和「中南海」的選擇,未來他領導的國家就是朝「走入白宮」為目標。此語引發美方緊張,美國官員要求台灣政府澄清相關「走入白宮」的言論,接連掀起美國「疑賴論」的風波。賴清德8月中旬過境美國,出訪之前,他就被美方下了馬威。

而在賴清德赴美面試之前,特別接受專訪收斂鋒芒,並且施展「名詞置換術」——過去他曾用「親中愛台」掩飾「反中台獨」,用「和平保台」取代「抗中保台」。這回,他辯稱所說的「台獨」是指「台灣不屬於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強調延續蔡英文「四個堅持」路線,並進一步推動「四大支柱」行動計畫。但賴清德出發赴美面試首日,美國在台協會(AIT)理事主席羅森伯格以參加家人婚禮為由不接機,即外交上技術性地冷淡以對。

<cite>前總統陳水扁2000年上任之初,美中兩國共管台海,要求陳水扁承諾「四不一沒有」。(新新聞資料照)</cite>
前總統陳水扁2000年上任之初,美中兩國共管台海,要求陳水扁承諾「四不一沒有」。(新新聞資料照)

而早在4月底,賴清德援引獨派大老辜寬敏之論,大談兩岸是「兄弟之邦」。5月初,AIT政治組2名官員便密會親賴立委,追問了一個禮拜,詢問「兄弟之邦」的深層意涵為何?這是否會成為賴清德此後的兩岸論述,是否有別於蔡英文路線。對此議題,AIT不厭其煩地一再釐清賴清德的論述思維與脈絡。賴桑一席話便驚動山姆大叔,可見美國「疑賴論」並未曾消解。

智庫提警告「預先控管」

值得觀察的是,美國的「疑賴論」依然餘音繚繞。羅森伯格10月中旬的離台前記者會,便直白地強調,美方反對任何一方面片改變現狀,其中也包括「不支持台灣獨立」。此語雖是重申美國國務卿布林肯6月訪北京會晤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後的說法,但美方多少有「嚇阻獨派、警告賴清德」之意。美國希望兩岸恢復對話,避免台海爆發衝突乃至戰爭,不希望2024選後出現一個脫序、無法掌控的台灣政府。

當前美中關係趨緩,拜習會後,要恢復美中各領域的高層正常對話,尤其是美中軍事對話,情勢回到「美中共管台海」。但當美國官員轉述,習近平否認有在2027年出兵攻台的計畫,這在緩和美中台情勢的放話,卻被賴清德拿來當作大內宣,熟練地用來打臉對手「操弄戰爭謊言」。

而今,美國華府智庫的三位學者11月30日投書《外交事務》期刊,「疑賴論」在選戰倒數時刻捲土重來。華府智庫德國馬歇爾基金會的葛來儀(Bonnie S. Glaser)、康乃爾大學的白潔曦(Jessica Chen Weiss)、以及哥倫比亞大學的柯慶生(Thomas J. Christensen),字裡行間憂心忡忡,特別點名賴清德,並比較其與蔡英文路線的差異,還特別提出「凍結台獨黨綱」之方,換取台海局勢風平浪靜。這擺明就是不放心賴清德,擔心他當選後是「陳水扁第二」。意味著,美方認為,若等賴清德上任後才展露本色,恐為時已晚;屆時印太區域局勢變數太大,因此美中必須預先控管。

<cite>副總統賴清德5月29日出席台大政治系舉辦的「2024校園總統馬拉松」座談,與學生進行「快問快答」挑戰時表示,自己最想共進晚餐的國家元首是習近平。(翻攝賴清德IG)</cite>
副總統賴清德5月29日出席台大政治系舉辦的「2024校園總統馬拉松」座談,與學生進行「快問快答」挑戰時表示,自己最想共進晚餐的國家元首是習近平。(翻攝賴清德IG)

然而,賴清德仗恃著民調優勢,夸夸其談,聲稱最想跟習近平共進晚餐,準備請吃蝦仁飯和珍珠奶茶,這說法被北京視為「吃豆腐」。老實說,在沒有兩岸溝通對話,沒有和解策略的條件下,賴清德絕口不提《中華民國憲法》和《兩岸關係條例》,眼中的兩岸關係只剩下台灣小吃,卻依然大言不慚地胡吹亂扯說:「我當選總統,兩岸發生戰爭的機率是最低的。」這是只顧自己選舉利益,把台海危境當作兒戲。

面迎灰犀牛「禿鷹」不悔

在北京眼中,已對賴清德定性為台獨分子,越來越不假辭色,措辭和批評漸趨強硬。指賴清德「台獨工作者」就是「麻煩製造者」、「戰爭製造者」,並且衍生「賴」姓的謾罵語,比如典型的「無賴」、「賴皮」。相較過往常態,北京對台灣政要的點名批判,已然超逾過去尺度。但賴清德仍不以為意,當作馬耳東風,任憑對岸謾罵醜化。

<cite>美方將持續對賴清德加壓,要求賴清德重用蕭美琴、擴大決策圈、向國際社會提出類似陳水扁的「四不一沒有」的承諾。(蔡親傑攝)</cite>
美方將持續對賴清德加壓,要求賴清德重用蕭美琴、擴大決策圈、向國際社會提出類似陳水扁的「四不一沒有」的承諾。(蔡親傑攝)

賴清德行事向來乾綱獨斷,絕少聽取幕僚諍言,原本決策核心圈就小,熟悉國安和兩岸事務的人更少,且涉外能力經驗不足,尤其選戰末期進入藍綠對決,民進黨反膝式強打抗中牌。在賴清德輕忽與縱容下,身旁幕僚猶如不怕死的「禿鷹」,連續不斷地猛戳北京的痛點。賴清德聲稱依循蔡英文路線,卻把蔡英文的「四個堅持」簡化為「兩岸互不隸屬」,再偷渡成新型「兩國論」,然賴清德就是兩岸關係的最大變數,隨著選情對其有利,現在他在兩岸關係上的發言已趨向激進的「禿鷹策略」。

賴清德繼續趕著「嗆中」這頭灰犀牛,並謀以蕭美琴當副手作為掩護。但美方並不買帳,將持續對賴清德加壓,要求賴清德重用蕭美琴、擴大決策圈、向國際社會提出類似陳水扁的「四不一沒有」的承諾。選戰進入倒數時刻,賴清德及其幕僚如果繼續忽視此等訊息,不嚴肅回應的話,難保不重演2012年蔡英文被《金融時報》修理而翻盤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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