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小鴨番外篇】陸幹跳槽加薪15%起跳 台幹優勢漸失

東凌集團總經理許復進2000年登陸,一路見證中國大陸的強勢崛起,短短10餘年,陸幹從沒看過、不會用影印機,如今無論視野、能力與思維都有過之而無不及,跳槽加薪幅度至少10~15%起跳,對比台灣薪資幅度不進反退,就連早年擁有的台幹優勢,如今也幾近蕩然無存。

許復進在上海打拚17年,他回憶剛來時,虹橋機場旁仍是大片荒煙蔓草,想吃碗麵,開車至少半小時才有小麵攤;冬天上海又濕又冷,下了班,他寧願窩在家當宅男,「我可以重複看4次新聞重播,那時候還不流行外賣,晚餐幾乎都吃泡麵打發。」

一間公司有兩岸員工,如何順利合作與管理,也讓許復進花費不少心思。他曾親眼看到有台幹要求員工幫忙印資料,對方站在影印機前弄了半小時還是印不出來,被台幹罵「笨死了」,「我很生氣,把幹部叫到面前問『你還沒出社會時,你有看過影印機嗎?為什麼要說這麼傷人的話?你應該是去教他怎麼用。』」

早期,集團混合台幹與陸幹容易產生冗員效應,集團副總許永融舉例:「以前來,常看到1個人在挖路,旁邊圍著3人個在看,明明只要1個人就能完成的工作,他們就是要派4個人。」超低效率讓管理台幹一肚子火,卻也無可奈何,畢竟不可能事事都叫台幹自己跳下去做。

因應民族性,許永融在管理陸籍員工上須明確設定階段性目標,「1件事情如果要拆成4個步驟,台幹可能說完1、2步驟,3、4就能自行舉一反三,但陸幹是你說完4,他已忘記2、3步驟,只能循序漸進,做完1個再講1個。」因經常得管到枝微末節的小事,也讓許永融自嘲變得很囉唆。

為求更接地氣,東凌集團大陸公司無論是百貨專櫃或管理幹部,清一色只用當地員工。
為求更接地氣,東凌集團大陸公司無論是百貨專櫃或管理幹部,清一色只用當地員工。

然而,隨著越來越多陸籍幹部曾待過外資公司,許永融發現,在接地氣上,台幹還是隔了一層紗。他不諱言:「我喜歡用待過外商公司的陸籍員工,雖然比較貴,但1人可當1.5人用,做事也比較細膩。」「現在面試陸幹,根本不用多問為何要跳槽,保證每一個人都會跟你說是為了加薪,幅度還至少10%至15%起跳。」

許永融說,對台灣員工或許還能訴之以情,但大陸員工根本聽不進什麼願景,每年可以加多少薪水,才是他們最關心的話題。

面對兩岸消長,許永融不久前曾面試一位台灣雙碩士畢業生,無任何工作經驗,卻要求稅後1.5萬元人民幣月薪(約台幣6.75萬元),公司另得提供租屋津貼與每年4張往返機票,「我想給他一個機會,主動說公司總部有宿舍,可以不用花住宿費,還被拒絕。」

許永融說,同樣高學歷背景的陸幹,一個月月薪介於1萬到1.4萬人民幣間,且不用負擔返鄉機票與提供住宿條件,因此對上述面試的台灣畢業生開出的條件感到不可思議。

對此,許復進也認為:「很多像我兒子一樣背景的台灣留學生,現在都想到大陸尋求機會,但仔細想想,如果你的能力只是和陸幹相當,比起在地人,你不但不熟悉這裡的環境與市場,甚至很多事情都還在學習,憑什麼領這麼高的薪水?」語重心長地點出台幹在大陸市場漸失優勢的關鍵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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