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lena Gomez的美妝革命:Rare Beauty如何讓女孩從「悅己者容」到「悅己而容」?

文:張天泰(教育博士、政治工作者)

Selena Gomez在2024年再度躍上《時代雜誌》封面人物,而她已成功帶領其美妝事業帝國Rare Beauty,攻佔全球36個國家,2020年推出後,2021年至2022年企業銷售額年增100%,隔年成長200%;截至5月到12月公司收入達到了4億美元。

真正令人關注的不是Selena Gomez賺了多少錢,而是Selena Gomez不避諱向世人公開自己的心理脆弱、憂鬱症、紅斑性狼瘡、雙相情感障礙和無法治癒的自身免疫性疾病等病史。

而她在和焦慮、憂鬱、習慣性害怕孤獨其他徵狀疾病對抗過程,展現「超越性」,有系統投入各種行動,巧妙的結合自己的美妝事業和全球心理衛生健康行動做連結,為世界各地正為心理健康作鬥爭的人和團體提供實際支持。

因此,Selena Gomez與慈善機構Rare Impact基金已籌集1300萬美元,並向在世界5大洲,致力於改善心理衛生健康的26個相關組織提供補助金,這就是「超越性」。

Selena Gomez主動關心在這世界因被孤立困擾而痛苦的年輕人們,協助擊退在世界各地汙名化歧視的惡勢力,示範展現從低潮中重新站起,發出由內而外的美麗,也帶給社會大眾學習真正的自信,特別照亮社會邊緣他者的「浴火鳳凰」。

Selena Gomez提及化妝和女性自身的主體意識,化妝和害怕缺陷的不安全感的互動關係,此涉及素顏和化妝女性有自由選擇權議題,也關乎女性化妝背後的主體性意識。

因女性不是「物」,不是其他人的附屬品和觀賞物,在此不是強制女性不能化妝,或一定要素顏才代表女性進步解放,但女性應為了自己主體性意識而化妝,因女性主義者關注的是女性的自主能動性(agency)。

無論是無妝、淡妝、濃妝、裸妝或素顏,或手機開美顏,只要那是女性真心想要的、能夠提升女性自尊,女性主義者都抱持肯定的態度,皆是自我賦權(self-empowerment)的方式,而社會輿論應該停止無理的情緒勒索和任意的言語羞辱,否則只會步入男性凝視(male gaze)跟男性說教(mansplaining)的重複錯誤。

回顧女性主義發展的歷史,第二波女權主義浪潮在1960年代末和70年代,在美國掀起風潮時,當時女性主義者呼籲女性同胞,丟棄任何男性可能用來物化她們的東西,因為這些女性主義者認為,透過以某種特定方式來化妝和穿衣,只會讓女性持續屈服於父權文化壓迫並受其統治。

這種父權文化試圖利用女性的美麗,而不是她們的智力,於是出現停止試圖透過化妝和時尚來吸引男性的女性運動口號。

但上述做法出現了其他連鎖問題,且原先父權文化壓迫現象,也未獲得改善,因為在現實生活如果女性放棄化妝,她們會被貼上醜陋的邊緣激進分子等負向標籤,同時也有女性認為,化妝對工作場所很重要,是職場禮儀,故至今在女性化妝問題上仍然存在分歧。

一方面,女性能夠行使自由選擇權,自由選擇對女性主義者來說很重要,因意味著女性應該能夠真正自己決定為自己化妝,而不需要被做蕩婦羞辱,或只能為男性化妝。

但另一方面,許多化妝品廣告和電視節目,不斷傳遞隱含的潛在訊息,化妝品廣告正在灌輸女性,永遠只能耽溺在青春美麗,且必須透過持續購買和使用化妝品的消費行為,來不停修復女性不完美的身體。

這樣的意識形態也讓敏銳的女性主義者意識到危機,因為人有生老病死,女性終有衰老的一天,且女性可以選擇健康衰老和缺陷,選擇不同的老年女性美學,不是每一個人都必須當「美魔女」,且如果女性全盤接受化粧品廣告商所灌輸的想法,一旦化妝品無法再掩蓋歲月痕跡,是不是每個女性都必須做整容手術?

所以當女性可以透過化妝品享受美化自己的過程,但無法逃脫男性凝視(male gaze),儘管女性可能會陶醉於某些化妝品,但一旦男性注視它,它就會變成男性的工具,因為當看見美麗的女人時,男性只看到了表面——無論女性化妝背後的意圖為何。

但筆者認為女性化妝的行為,也可以成為女性運用主體性關愛自己和他人的一種行動方式,因透過自由選擇的化妝行為,讓為女性感到愉悅是因為找回女性的主體性,而不是仰賴男性的注視。

只有當女性化妝滿足主體性原則時,就有希望擺脫長年父權社會壓迫的教條外衣,而找回主體性的女人化妝,超越了女為悅己者容,更是真正為了讓自己愉悅。

「不論你處在什麼狀態,你都值得美好的事物。」——Selena Gomez

無論女性是無妝或化妝,都值得女性化妝的主體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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