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艾爾登法環》為何大家喜歡菈妮?騎士與月之公主的浪漫譚
《艾爾登法環》(Eledn Ring)中有各式各樣的女角,像是梅琳娜、菲雅、庫菈菈、海妲、瑟濂、羅德莉卡、解指婆婆等,不管怎樣爭論誰才是最好的老婆,整款遊戲中只有一個人擁有專屬結局以及最多的互動,加上堪稱最麻煩的支線,讓玩家對於她的印象非常深刻,那就是嘴上總說著要捨棄一切的傲嬌「魔女 菈妮」。
菈妮的「星星時代」是目前全平台上成就顯示最多人選擇的結局,許多人都將自己的第一次結局獻給了這位可愛的魔女,甚至從網路上爆發出菈妮熱潮後,遊戲進度打到一半的玩家無不是上網查詢攻略希望還來得及解支線,就算已經錯過也已經下定決心接下來第二輪一定要回去親手為她戴上戒指。
但為什麼菈妮的出現會讓這麼多的褪色者為之瘋狂呢?難道就只是因為她有專屬支線與結局?怎樣的劇情怎樣的互動,會讓如此多玩家願意拋下梅琳娜、菲雅等同樣也有些戲份的角色,投入一個竊走死亡和背叛一切之人的懷抱當中,就讓筆者開船帶著大家一起來整理一下吧。
「My dear consoft,eternal.」浪漫的騎士支線
說起菈妮,她是交界地中對待玩家最溫柔的一名半神與 NPC,當然在圓桌廳堂的羅德莉卡和修古對玩家也是很好,但菈妮的專屬支線更是讓我們了解到她隱藏在高傲冷漠外表下的孤獨、溫柔與對美好事物的渴望,一言一行都觸動了玩家的內心。
遊戲剛開始,假如玩家在正確的時間來到艾雷教堂,一輪碩大的明月掛在夜空中,那正是第一次遇見在菈妮(當時自稱蕾娜)的場景,雖然沒有像是梅琳娜的過場動畫出現,但那種突然發現她坐在斷壁上的神祕姿態,不只交出了逃課神器召魂鈴,還直接且殘酷的說了「我想不會再見面了,仔細品嘗交界地的滋味吧。」
這句簡單的話不僅加深了菈妮帶給玩家的神祕感,剛聽到時肯定是滿臉的問號,直到接下來冒險途中的英高善意接踵而來,瘋狂的死亡與噴光的盧恩,才弄清楚這句話中隱藏著若有似無的警告,能看成就是要玩家去慢慢的探索整個交界地,不需要急著往主線衝去會發現更多令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對於一個初次來到交界地的褪色者,沒有任何要求與代價就交給玩家強力道具,甚至最後還來留下了一個貼心的提醒,比起剛見面就被迫答應帶人去黃金樹才可以升級,此時此刻玩家的老婆選擇肯定多少有了點動搖,同時誕生出更多的疑問:「那是誰?」「魔女?」「不會再見面了?」「給我道具就跑?」「她是人偶?」
之後我們再次遇到菈妮時,排除黑刀支線任務的話,已經是有點中後期了,這段期間梅琳娜幾乎跟玩家也沒怎麼互動,比較有互動的只剩下圓桌廳堂的菲雅可以給玩家擁抱。而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就像是菈妮所說或許是命運的安排那樣,我們再次與她見面,以遊戲裡面的劇情來說,本身玩家就沒有理由會去找安妮,只是恰巧在三姊妹塔中發現她。
如果有解黑刀任務的話,會發現菈妮對於玩家的來意就算心懷鬼胎也無所謂,一方面是身邊可能是自己實力的自信(可以秒殺玩家),另一方面則是對於經過各種善意後活下來的玩家感到意外,認為這樣走下去的命運或許會很有趣。
兩種方式最終菈妮都會接受我們,但從言語以及態度中得知最好的選擇還是不解黑刀任務,沒有剛開始就試圖去刺探對方的情報,那麼菈妮會展現更多的好感度,在她眼中我們就是一個只見過一次面就答應她邀請的奇人,並在幫助她完成任務後,還直接告訴了我們她過去拋棄肉身的位置,認為玩家肯定會喜歡。
菈妮雖然對於玩家比起布萊澤更快找到物品有些感嘆,但一個天降之人永遠能贏過青梅竹馬,這是許多作品不變的道理,加上身為主角就連 NPC 羅傑爾都說過,玩家身上有種令人產生信任的特質,在經歷數小時拚上性命的和難纏敵人廝殺,只是為了一名神秘且不知過去與未來的魔女,誰能不信任或是心動呢?
就像是此時此刻一樣,菈妮掛在嘴邊的拋棄與背叛,只是不想讓自己長久以來的夥伴伊吉與布萊澤受到更多傷害,他們已經幫了自己許多忙了包含玩家也是,於是選擇自己前往面對雙指斬斷注定的命運奔向自由。
當然在面對危機時,誰不希望自己身邊總是有個人陪伴呢?即便是外表冷漠的菈妮也是如此,看著聽見警告後依然追上來的玩家,菈妮話語中聽似無奈卻又有些高興,首次展現傲嬌的說:「...你讓魔女菈妮蒙羞,我不允許你回絕。」沒有被直接推開,反而是被要求不得拒絕的繼續幫忙,每一位玩家內心的花朵想必已經一朵朵綻放開來了吧。
接下來的旅途中,正是菈妮與玩家感情升溫的重要階段,從遊戲實際面來說沒有辦法展現的太清楚(過程玩家來看只有幾小時,但遊戲中的時間可能是好幾天),仔細想想菈妮通過小人偶在玩家的身上一起克服重重難關,雙方的信任感在危機中迅速提升,很可能已經超過了與布萊澤和伊吉的程度,讓菈妮自己開頭談起了過去的事情。
並且這時菈妮還展現第二次傲嬌:「用這模樣,心情就是會比較放鬆。不自覺說太多了...忘掉我說的話,聽到沒有?」更加證明了待在玩家身邊時會更加放鬆,卻硬要改口說是小人偶狀態下的關係,光是這裡螢幕前多少人的嘴角已經開始上揚,掩蓋不住自己喜悅的神情,並在心底暗暗發誓願意永遠追隨菈妮。
菈妮不只是傲驕,同時也是個喜愛說謊的人,她為了自己的目的或許會拋下與背叛一切,但卻不是剛開始玩家所想像的那樣,對於照顧自己長大的伊吉,和青梅竹馬的布萊澤,過去數十年來不斷的幫助自己,還是在最後一刻留下那句:「幫我轉達給布萊澤和伊吉...我愛他們」
這句話代表「感謝」,但從後續的觀察來看更多的是「道歉」,知道自己背叛無上意志行為會為他們帶來死亡,每個夥伴都在最後一刻被黑刀刺客所殺(布萊澤是反殺黑刀刺客,結果依然受到雙指力量發狂,玩家無奈之下只能將其斬殺),她沒有其他方式可以贖罪,所以才回以背叛和拋棄一切來形容自己。
那麼對玩家的感情又是如何呢?在最後的離開前,她留給玩家一把「被丟棄的王室鑰匙」,希望玩家能自行去發現她所拋下的更多過去,我們所發現的正是「暗月戒指」,上面刻著文字「所有人物,皆不得拿取此物。黑夜彼端所有的孤獨,僅屬於我。」,早在很久之前菈妮就認為自己的未來只會孤身一人,卻因為玩家的出現讓她看到了希望。
菈妮對玩家的期待與希望,甚至是更多更多的感情都在戴上戒指後表達了出來,這一幕是整個遊戲僅有最接近愛情的場景,同時可被視為婚姻中對伴侶的忠誠承諾,菈妮已經知道就算她想要警告玩家別靠近也只是徒勞,對於這種推不開的作法不但沒有遭到她責罵與嫌棄,反而讓菈妮有些開心,更慶幸自己的王是玩家(從上古時代開始,交界地統治就是一王一神的伴侶組合,剛好都是夫妻)。
並且約好事情結束後再見面,菈妮還會留下「暗月大劍」,菈妮本身代表「暗月」,而獲贈此劍的伴侶將會是她的「明月」,整個意思看成是定情物也不過分。另一方面,假如忍心砍向菈妮,那麼她不只不會回手秒殺玩家,消失前還會略帶難過語氣的說出:「...我到底在期待什麼...」更證明了前面的所有情感猜測。
甚至是菈妮支線結束後有額外發展,能發現菈妮其實都通過小人偶待玩家的身邊,此時對話的語氣也確實更加俏皮的說:「...還是被你發現了?你真厲害。我想再多聊一下,關於我的律法,我的律法不是黃金...而是星星與月亮,冰冷黑夜的律法。那些能看見的、感覺的、相信的、觸碰的...我希望由可能,化為不可能。所以我要和律法一起拋棄這塊土地。即使如此,你也會跟來,對吧?我唯一的王啊。」
從意義上來說,很多人看作愛情,也有人認為就只是單純的認定玩家為王,不過不管大家如何去解讀,菈妮的支線在遊戲中的存在感十分強烈,剛出現時的神秘與高傲態度,隨著相處慢慢互相熟識與信任,短短幾句話到越說越多甚至待在玩家身邊,這種循序漸進的感情堆疊,真的很容易讓人陷入愛情的泥沼當中。
更別提菈妮還是遊戲當中唯一會因為好感度影響到行動與結局的角色,能讓玩家感受到自己所做一切皆為值得,尤其是那句最棒的台詞:「讓我們一起走吧,我永遠親愛的伴侶(王)啊」(Let us go,together. My dear consoft,eternal.)
不過對筆者來說更像是體驗到了月之公主與騎士的美麗浪漫譚,拯救公主的不一定是哪個國家的王子,而是那個漂泊在交界地受到無上意志指引的褪色者,褪色者在菈妮的溫柔中找到了自己的生存意義,從而比任何人都更有勇氣與堅定不移的意志,旅途中敵人造成的每一個傷口都是忠誠的最好證明,哪怕是犧牲自己也要拯救這位比誰都溫柔的公主。
FromSoftware 給予菈妮豐富的屬性
菈妮的設計與背景上也是吸引玩家墜入愛河的誘因,全身上下擁有各式各樣的屬性,像是人偶、公主、魔女、傲嬌、冰山、裸足、四手等,就算把她放到其他作品當中都是相當特別的存在,讓我們舉例其中幾點來說明一下吧,看看它是不是你願意為菈妮獻上生命也在所不惜的理由。
要是前面所說都是個性上的部份,那麼另一個最直接的方面來說就是外觀,許多玩家都知道宮崎英高是裸足派,遊戲中有許多 NPC 都是裸足,光是菈妮的第一次出現坐在了比玩家還要高的位置上,露出的雙腳在月光的照耀另每一位玩家都想多盯幾眼,甚至想著是否能從微小的隙縫中窺探到裙下風光,在同一個場景下不斷用滑鼠或是手把的蘑菇頭轉著方向。
裸足不過是前菜而已,真正讓人產生興趣的主餐,就筆者觀察來看還是基於非人似人的造型上,玩家對於菈妮的喜愛基於人形,只是這其中讓她變得特別的就是那凸顯冰冷的藍色皮膚、人偶的關節、四隻手與神秘的靈魂半臉的設定。
在 ACG 領域中,各種亞人、類人、獸人甚至完全非人等設定,早已讓玩家們的興趣擴展到了不同的次元,喜好來說比起普通人會更加廣泛許多,普通人看到菈妮只是第一印象特別,更多的 ACG 愛好者會因為這些獨特的元素愛上這位魔女,尤其是在設計與創作的領域中都相當具有辨識度的角色。
像是《尼爾:自動人形》中的 2B 一樣,雖然外表就是普通的人類女性,設定上卻告訴你她是人造人,並且多次在遊戲中展現出來相關構造,設計上像是關機、自爆更換零件等從開頭起就不斷加強玩家的印象,其他方面不管設計意義還有為她增添了神祕感的眼罩、若隱若現的裙底等更是一大輔助,可以說是缺少一點除了會破壞遊戲設定外,或許就不會像是如今這樣火紅了。
所以比起創造一個人類或類似人類的生物,菈妮身上非一般人的特質可以產生出各種的可能性與疑問,我們都知道菈妮的外觀是拋棄肉體後仿造過去魔法老師蕾娜所打造的人偶,那麼玩家就會開始產生老師的膚色不是人類?老師是有四隻手的種族?為什麼會有靈魂臉?
從這裡就能看出來,非人的特質展現可以從疑問中激發玩家的想像力,在網友眼中他們不只是單純的發表疑問,還會通過文字、圖片、影片或實體創作來進行猜測,從而讓各方面的屬性在網路上擁有更高的討論度,人偶可以做到甚麼?四手可以幹嘛?靈魂臉的表情會是怎樣?等去天馬行空的發想。
不過說回菈妮本身,外觀上的屬性只是讓她能在第一時間就吸引玩家的注目,從解支線的途中能獲得菈妮曾經是個公主,在伊吉的照顧下與布萊澤一同長大,卻因不想被命運綁住拋棄了肉身與身分,多年以來都自稱為魔女,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冰山一樣冷夢,背後卻被自己的許多小動作給出賣。
像是前面提到初次見面就坐在高處,這或許是一種高高在上的表現,初期玩家對此只會覺得是甚麼神祕又厲害的角色,結果到了三姊妹塔見面後,稍微觀察一下會發現菈妮的椅子上墊了好幾本書,考慮到拋棄的肉體高大如媽媽滿月女王,可能是對於自己人偶身體矮小的不習慣,當然這裡也能腦補一下菈妮努力搬書,想塑造出一種莊嚴高大的感覺。
不得不說的還有通過玩家撿到的小人偶,讓人見識到菈妮的吐槽功力,好感度起來後俏皮的對話內容,更讓人想像冰冷與黑暗並非她的真面目,或許過去的菈妮曾是一位調皮和天真的小公主,即使拋棄了公主的身分,在菈妮的心中深處依然希望有人能違背和看出自己的謊言,來將她從無上意志的泥沼中拉出,跟隨著自己踏上那星星時代。
暈船總結語
總結來說,菈妮的在外表上的獨特設計與出場方式,讓所有玩家激發對於神秘的好奇心,後來的不期而遇展開了一連串的支線冒險,在這接下來的旅程玩家對於菈妮的好感度爆發性的提升,明明非常溫柔和並且在意所有人,卻說著連三歲小孩都能識破的謊言,只希望充滿危機的路上不需要再有更多人的犧牲。
在進行支線的途中,玩家彷彿從一名褪色者,成為了月之公主的騎士,為了公主騎著靈馬在交界地上四處奔波與強敵戰鬥,不再是漫無目的到處閒晃的戰士,各種細節的呈現與情感堆疊,都透露了開發團隊或是劇情的撰寫者對於騎士浪漫譚的憧憬。
在遊戲中除了玩家暈船菈妮外,後面更能看出來菈妮同樣暈船了玩家,好感度的提升讓對話有了改變,從相互利用的關係到「只是想幫助你,就算有去無回也在所不惜」,並且不再離開的跟隨於玩家的身邊(第一次離開是教堂,第二次獵殺指頭刀,第三次是最終告別),把一款高難度動作遊戲直接玩成了戀愛模擬遊戲。
對老玩家來說,菈妮不像是過去 FromSoftware 的遊戲中出現過的角色,他們對玩家好都是有一定的目的存在,感謝之詞只是純粹互相利用的結果。然而菈妮卻完全相反,表面上試圖營造自己的冷酷形象,到頭來越是無情越是展現出自己的豐富情感,底下的兩位手下排除賽爾維斯,都是心甘情願的為菈妮付出,更別提後來無怨無悔跟隨到天涯海角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