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祼退 一改20多年來鄧江模式

旺報【記者徐尚禮╱新聞分析】 「退就要真退，這次就要百分之百地退下來」，1989年11月鄧小平在中共十三屆五中全會辭去軍委主席，決定由江澤民接任後，斬釘截鐵的這麼說。但其後的歷史證明，鄧在世時仍以老同志身分干政。 繼任的江澤民，在2002年11月的十六屆一中辭去總書記，由胡錦濤繼任，江澤民有樣學樣，繼續擔任軍委主席2年，在交出軍委職務後，仍甚「關心」政治。對照鄧、江的去留種種，胡錦濤這次祼退具有重大意義，可說一改中共20多年來黨政運作模式，為後繼者開啟良好典範，及領導人接班制度正常化，既對中共黨內民主化有利，也可能對中國未來的民主轉型帶來新變數。 樹立黨內改革新典範 如果以傳統中共黨內派系權力角逐來分析胡錦濤何以願意做出這樣的選擇，可能失之偏頗。如此既低估胡錦濤做為中共一代領導人的功績及其有意樹立的新典範，也輕忽新任領導人習近平的領導治國水準。 首先，胡做到了鄧、江做不到的事。當然還要看他成為中共「老同志」後，會不會和鄧小平、江澤民一樣，以各種方式發揮餘熱。有評論說，胡錦濤裸退對中國最終影響，還必須取決於習的政治取向，若習想推行民主改革，則胡的裸退是令其充分施展。 老領導發揮餘熱，以鄧小平為例，他在1992年雖然只剩黨員身分，但對時局不滿，按捺不住，離開北京南下，一路講話，刮起「南巡」旋風，迫使江澤民等領導人不得不跟緊形勢。今日大陸改革開放已成定局，以胡氏一貫低調沉穩作風，退休後當不致於再輕易指點江山。 至於江澤民續任軍委主席2年，導致胡錦濤在2004年9月十六屆四中後才成為「三位一體」的黨國最高領導人。而胡錦濤裸退是以行動改變中共黨內這一不良傳統，有利於習近平接班後全面開啟一個新時代。 從宏觀角度而言，胡錦濤的祼退，解決了自1975年來鄧小平提出軍隊設顧問及與此相關的1982年中共十二大在黨內設中央顧問委員會的黨、軍接班問題。由於新舊領導人接班問題一直未能民主化，1987年中共十三大召開前，鄧小平雖退出中央委員會但仍兼任軍委主席，江澤民後來沿用這一模式。 回顧歷史，胡錦濤祼退可說是不開歷史倒車。 不防礙新總書記治國 所以昨天有西方媒體認為，胡錦濤全面退休，交出包括軍權在內的全部大權，打破中共20多年來不成文規定，今後退位的中共最高領導人如果仍想保留軍權，將冒歷史大不諱。 對習近平而言，除「科學發展觀」外，祼退才是胡錦濤留下的真正政治遺產。 更進一步而言，胡錦濤以行動為中共黨內改革及黨內民主做出典範。中共黨內人士指出，今後，退休領導人再也不能藉著中央軍委主席職務防礙繼任的總書記治國。「特別是黨內高層生活會將成為歷史」。 生活會也就是中共大老的碰頭會，這類會議對黨內正常運作構成嚴重干擾。例如，1989年5月20日，在鄧小平住家召開會議，雖然當時政治局常委5個只到3個，但仍定案要把當時總書記趙紫陽罷黜，趙紫陽反駁說這樣的聚會不能叫政治局常委會。 到了江澤民時期，即使交出軍委主席職務，但仍在北京中央軍委大樓「八一大樓」中保留原有的辦公室及數名專用祕書，並不時在該辦公室會晤軍方高層。直到十八大前才被關閉。 由於胡錦濤參與協調此事，並選擇祼退，從而表明他絕不會重蹈覆轍。 黨政軍運作開啟新軌 除此之外，胡錦濤祼退前，還決定廢除2004年江澤民全面退休後，制定的「凡黨內重要事項須向其彙報」的內部規則，這種前任領導人繼續掌控黨內人事和重要決策的事情也不會重演。 因此，辭不辭軍委主席？裸退還是半退？實際上關係中共兩代領導人接班及黨政軍運作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