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擬建西藏超級大壩,中印「水戰」一觸即發!《外交家》建議做這件事化解危機

中國與印度共享水資源,而中國計畫在西藏雅魯藏布江建造「超級大壩」,讓印度非常擔憂,原已緊張的中印關係變得更緊張。美國期刊《外交家》指出,為了緩解緊張局勢,中國與印度可合作建立包容性機制,讓相關各方將合作制度化,實現流域的有效治理及社會環境的永續。

2021年11月,中國宣布計劃西藏雅魯藏布江建造「超級大壩」,雅魯藏布江是流經印度的布拉馬普特拉河(Brahmaputra River)上游。根據《外交家》(The Diplomat)報導,中國國營企業「中國電建集團」 將在西藏建設一座高50公尺的大壩,其發電能力是三峽大壩的3倍。

該大壩將鄰近印度東北部的阿魯納恰爾邦(Arunachal Pradesh),而中國認定其為「藏南」地區,兩國對此區域有著主權爭議,這嚴重損害中、印政府在關於邊界地區相關問題的信任,包括水資源共享。

中國及印度在共享水資源的議題上有著複雜關係,雅魯藏布江與布拉馬普特拉河是橫跨中印邊界的最重要河流,對印度及中國的社會經濟發展至關重要:對印度來說,布拉馬普特拉河占印度淡水資源近30%、總水電潛力的40%。對中國來說,雅魯藏布江在西藏的農業、能源工業、文明扮演重要角色。

雅魯藏布江下游的布拉馬普特拉河是南亞第一大河,也是印度等國的經濟命脈。(AP)
雅魯藏布江下游的布拉馬普特拉河是南亞第一大河,也是印度等國的經濟命脈。(AP)

雅魯藏布江下游的布拉馬普特拉河是南亞第一大河,也是印度等國的經濟命脈。(AP)

中、印不斷成長的人口意味著這兩個國家都承受著越來越大的水資源壓力及需求,長期以來,水資源及發展計畫的競爭導致中、印關係嚴重緊張,彼此缺乏信任。中國計劃在西藏建造超級大壩讓印度感到不安,印度分析人士擔憂該大壩可能引起山洪暴發或造成缺水,印度安全專家表示,在這個有主權爭議的邊界附近建造超級大壩,一旦兩國在此議題分歧加劇,中國將擁有戰略優勢。

中國堅稱該超級大壩是為了水力發電,不會導致河流流量減少。然而,印度仍持懷疑態度,並要求優先使用權,並試圖建立額外的機制來監督中國的河流沿岸活動,但均未成功。

水霸權行為

中國是亞洲的「上游超級大國」,沒有獨立的跨界河流政策,而是將這些問題當成與下游國家雙邊外交政策的一環加以管理,而中國「水外交」的驅動因素包括國內挑戰,如水資源不安全、能源安全需求、「一帶一路」等國際計畫。

中國擬在雅魯藏布江進行水電開發計畫,印度則憂心水源被攔截,欲在下游的布拉馬普特拉河興建水壩因應衝擊。(AP)
中國擬在雅魯藏布江進行水電開發計畫,印度則憂心水源被攔截,欲在下游的布拉馬普特拉河興建水壩因應衝擊。(AP)

中國擬在雅魯藏布江進行水電開發計畫,印度則憂心水源被攔截,欲在下游的布拉馬普特拉河興建水壩因應衝擊。(AP)

中國不信任解決國際爭端的多邊框架,也尚未簽署水資源共享或國際跨界水資源條約,印度也並未簽署此類協議,並宣布正考慮建造一座大壩 ,減輕西藏超級大壩計畫對水流量的影響。中國與印度都指責對方的水霸權行為,而印度鼓勵「中國霸權」的說法,捍衛自己的水電開發計畫。

中、印「水戰」前景

中國與印度曾達成共享水流資訊協議,但2017年兩國軍隊在洞朗(Doklam)對峙期間,中國拒絕與印度共享水文數據。中國不公開發布水文數據或大壩計畫,外界很難準確預測西藏超級大壩計畫對印度的影響,而隱瞞資訊只會讓印度對中國越來越不信任。

長期以來,印度一直猜測中國打算利用水電大壩控制雅魯藏布江,許多印度分析人士認為,中國的水資源雄心、中印之間日益激烈的水資源競爭將不可避免地導致兩國之間出現「水域問題」,印度政治人物、媒體、官員經常警告依賴中國供水的後果。

中國擬在雅魯藏布江進行水電開發計畫,印度則憂心水源被攔截,欲在下游的布拉馬普特拉河興建水壩因應衝擊。(AP)
中國擬在雅魯藏布江進行水電開發計畫,印度則憂心水源被攔截,欲在下游的布拉馬普特拉河興建水壩因應衝擊。(AP)

中國擬在雅魯藏布江進行水電開發計畫,印度則憂心水源被攔截,欲在下游的布拉馬普特拉河興建水壩因應衝擊。(AP)

2013年,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聲稱中國正阻止布拉馬普特拉河的水流。2017年,阿魯納恰爾邦的香江河水變黑,不宜飲用,破壞生態,擾亂當地農業生產,印度官員公開指責中國,中國以高度誇大為由駁斥了印度的抱怨。

這種背景下,中國擬議在西藏建設的超級大壩讓印度擔心中國最終會利用對跨域河流的控制權,完全控制有爭議的領土,從而助長了「水戰爭」的敘事。中國媒體淡化了這場爭論,稱這些指控是「荒謬理論」。中國電建集團稱該超級大壩計畫是「中國水電行業的歷史性機遇」。

建造包容性機制緩解緊張關係

中國對布拉馬普特拉河的總流量貢獻很小,中國任何改變布拉馬普特拉河流量的嘗試都不太可能影響印度的供水,那會破壞水戰爭的敘述。然而,中國並未解決印度的擔憂,只是否認有任何惡意,而中國這種反應只會激起印度的恐懼,並引發對於可能發生衝突的擔憂。

《外交家》指出,為了緩解緊張局勢,中國與印度可合作建立包容性機制「流域組織」(RBO),讓相關的沿岸各方將合作制度化,實現雅魯藏布江及布拉馬普特拉河的有效治理及社會環境的永續。

《外交家》認為,流域組織可以由中國帶頭,建立這種組織來加強合作及溝通,而建立信任將減少相關各方之間的緊張關係,同時減少印度透過主張優先使用權來限制中國建設大壩的企圖。

2012年3月21日印度抗議人士在Guahati舉行抗議,反對中國在布拉馬普特拉河(Brahmaputra River)中游地區建造大壩。(美聯社)
2012年3月21日印度抗議人士在Guahati舉行抗議,反對中國在布拉馬普特拉河(Brahmaputra River)中游地區建造大壩。(美聯社)

2012年3月21日,印度抗議人士在阿薩姆邦古瓦哈提市舉行抗議,反對中國在布拉馬普特拉河(Brahmaputra River)中游地區建造大壩。(美聯社)

《外交家》指出,該機制有許多好處,例如透過既定管道及程序定期溝通可避免跨界水資源衝突,流域組織可透過加強互信及促進資訊共享,實現適當的跨域水治理及生態系統保護,從而顯著減少紛爭造成的緊張局勢,而流域範圍內的合作將被視為加強區域合作與經濟合作框架的一環。

中國的西藏超級大壩計畫問題雖然複雜,並帶來多部門及多層面的影響,加劇了人們對印度及中國未來發生水戰爭的擔憂。雖然該超級大壩尚未建成,但其規模、對河流流量的潛在影響、中國缺乏透明度加劇印度對水資源短缺及過度依賴鄰國供應的擔憂,讓本已緊張的地緣政治關係變得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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