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人正在逃跑！」烏克蘭絕地反攻重挫俄軍，普京面臨自家軍國主義者指責

烏克蘭上周6日對東北部被占領區內的俄軍發起反攻，取得重大戰果，迫使俄軍倉皇撤出30多個城鎮與村莊，包含哈爾基夫州戰略重鎮──伊久姆、庫普揚斯克。烏軍總司令扎盧日內11日指出，自9月初以來，烏克蘭收復約3000平方公里的土地（遠超過俄軍自4月以來奪取的領土面積），烏軍前鋒現在距離俄羅斯邊境僅50公里。

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表示：「俄軍近來使出他們的獨門絕活：向後轉，逃之夭夭。對他們而言，這是正確的決定。」這是烏克蘭自戰爭初期阻擋俄軍奪取基輔以來的最大勝利，俄羅斯將軍們似乎對烏克蘭反攻東北部被占領區感到措手不及，有報導稱俄軍在被包圍與驚慌失措的狀態下撤離，拋棄大量軍事裝備。

《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報導，在剛被解放的扎利茲尼奇涅（Zaliznychne），當地居民表示在烏克蘭士兵9日湧進村莊之後，俄國軍人以各種方式逃離，有些人騎著偷來的腳踏車，脫下軍服，偽裝成當地人。

烏克蘭士兵湧入數小時後，駐紮在此的數百名俄羅斯士兵紛紛棄械逃跑，大多數人離開之前就已經被部隊拋棄，留下震驚的居民與被占領28周的村落廢墟。「他們直接把步槍丟在地上，」馬特維延科（Olena Matvienko）站在滿是彈藥箱和燒毀車輛的村莊內，茫然地說著。

一批調查戰爭罪的人員已經深入哈爾基夫解放區域，找到一些死亡數月、遭到子彈射擊的平民屍體。不過根據扎利茲尼奇涅居民描述，他們俄語社區所經歷的待遇比基輔附近被屠殺的村落更為人道，例如布查（Bucha）發現了450多具可能生前遭凌虐的屍體。

「他們不是怪物，他們是孩子，」馬特維延科說，她曾要求俄軍移動停在她家門前的坦克，「我問他們到底想對我們做什麼，他們說『我們如果不待在這裡，就要進監獄了。』」

2022年9月，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AP）

俄軍撤守當天，燦爛煙火照亮紅場，俄國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現身莫斯科的摩天輪地標，慶祝莫斯科建城875週年。包括普京與國防部長紹伊古（Sergei Shoigu）在內的俄國高層，均未對俄軍在哈爾基夫州（Kharkiv Oblast）的敗退發表任何聲明或解釋，俄羅斯國防部僅宣稱要「重新部署」，將俄軍從哈爾基夫州撤出，往南集中到頓巴斯（Donbas）地區的頓內次克州（Donetsk Oblast）地區。

這讓支持俄羅斯動武的鷹派與民族主義者無比憤怒。普京最初試圖佔領基輔、設立魁儡政權、摧毀烏克蘭整個國家的計畫失敗後，就將目標改為佔領廣大東部地區，即頓巴斯。《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分析，失去伊久姆（Izyum）和庫普揚斯克（Kupyansk）後勤要鎮，實際上終結俄國吞併頓巴斯的野心，也表示烏軍有望收回俄軍血戰數月才奪下的北頓內次克（Severodonetsk）等城鎮。

俄羅斯軍隊倉皇逃離？

根據俄羅斯國防部11日發布的地圖顯示，俄國部隊已幾乎從哈爾基夫撤退至越過奧斯科爾河（Oskil River）的新防線。目前尚不清楚這條防線能持續多久，因為烏克蘭部隊仍在向東推進反攻。

《經濟學人》據一位烏國軍方消息人士指出，烏克蘭之所以能出其不意進行反攻，是因為美國提供的新型反輻射飛彈（HARM，反雷達飛彈）、通信系統和防空武器，能有效削弱俄軍飛機的制空能力。此外，烏克蘭軍隊還擬定欺敵策略，故意減少部隊裡的重型武器，讓反攻突襲看起來像威脅不大的「佯攻」，俄羅斯高級指揮官犯了狂妄自大的錯誤，消息人士說：「他們一直把我們看作是小弟，現在該對我們改觀了。」

烏克蘭部隊推進速度非常快，以至於西方國家追蹤戰況的分析師不確定他們已經走了多遠，必須每小時都重新繪製一次地圖。盧甘斯克州（Luhansk Oblast）州長海戴（Serhiy Haidai）表示他相信，烏軍越過頓內次河（Donets River），收復盧甘斯克州境內利斯坎斯科（Lysychansk）、北頓內次克等重要城鎮只是「時間問題」。

海戴說，俄羅斯人和當地分離主義武裝份子正在逃跑，「他們的防線開始瓦解。」但他認為，烏克蘭接下來每一步都會走得慎重，避免再有領土失陷。烏克蘭軍事分析家茲丹諾夫（Oleh Zhdanov）表示，烏軍將稍微放慢突襲的速度，「我們必須鞏固後方支援，走得太快，很危險。」

2022年俄烏戰爭，哈爾基夫地區，烏克蘭政府軍官兵操作M777榴彈砲。（AP）

有人猜測，烏克蘭接下來可能利用俄軍一片混亂的時機乘勝追擊，向黑爾孫（Kherson）等其他地方發起更大規模反擊，或在札波羅結（Zaporizhzhia）另闢戰線，打擊普京在南邊的部署。目前尚不清楚烏克蘭是否整備好第三個戰鬥群，烏克蘭軍事高層皆對此保持緘默。

俄羅斯挺戰人士氣急敗壞

支持戰爭的俄羅斯軍事主義者對於這份屈辱感到憤怒，他們開始責怪俄羅斯軍事高層，甚至是普京本人。烏東親俄極端民族主義者吉爾金（Igor Girkin）在Telegram向近50萬粉絲預測，俄羅斯軍隊將徹底失敗，「我們已經輸了，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

普京的堅實盟友、車臣共和國總統卡德羅夫（Ramzan Kadyrov）忍不住批評俄軍高層：「若今明兩天再不改變特別軍事行動的實施，我將必須到該國領導人那裡向他們解釋當地情況。」這句話似乎暗示，普京可能不了解實際戰況。Telegram上著名的俄國軍事內容創作者Rybar則表示：「他們在敷衍，現在可不是閉嘴不說話的時候……這嚴重傷害了我們的目標事業。

華府智庫「新美國安全中心」（CNA）的俄羅斯研究計畫主任考夫曼（Michael Kofman）認為，俄羅斯軍隊的質量正在下降，再怎麼補充前線戰士，也無法讓筋疲力盡的部隊恢復元氣，總之「他們沒有人力以繼續這場戰爭」。

2022年4月17日，哈爾基夫攻防戰中的烏克蘭士兵。（美聯社）

但是俄羅斯外交部長拉夫羅夫（Sergei Lavrov）表現出自信滿滿的樣子，他向俄羅斯電視台表示，俄羅斯對談判持開放態度，並放話稱烏克蘭當局「應明白，他們推遲談判越久，他們與我們談判的難度就越大。」

目前，烏克蘭領導人認為談判最好透過戰場進行。10日，在基輔一場重要會議上，哲連斯基表示對西方領導人敦促俄烏趕緊達成協議非常憤怒，他說他沒有心情答應，「不，我們不能讓自己停下來。」

更多風傳媒報導
相關報導》 反攻！烏克蘭軍「閃電戰」再傳捷報：收復東北部兩大戰略要衝，藍黃兩色國旗再度飄揚！
相關報導》 閃電戰反攻！烏克蘭總統：我軍一周之內收復1000平方公里國土、30多個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