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聽海湧》吳翰林把新海志遠「活成生命中的一部分」 回首才發覺,8年前願望已實現
吳翰林在《聽海湧》中飾演新海志遠,遭列為壕溝屠殺案被告。新海志遠肩上背著的,不只是步槍,還有戰俘營中人性與軍權的角力、對日籍女友櫻子的牽掛、遭推上絞刑台的絕望,以及三兄弟的分崩離析,情感面極其複雜。但吳翰林幾乎是毫不猶豫接下角色,直言劇本佳、題材新穎,完全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吳翰林從2022年九月開始投入日文學習,2023年年初,再隨著新海兄弟黃冠智、朱宥丞前往日本實地考察。在日本三星期的時間,家教老師每天都到他們宿舍,逐句幫忙修改台詞,有時候怎麼練就是練不好,光三句話都得講一整個晚上;回台後,又火速投入動作訓練,每天活在高壓之下,更多的卻是充實和興奮,享受挑戰。
比起完全未知的日文,吳翰林在表演上反倒覺得清晰許多,劇組準備完善,導演孫介珩讓他感到安全感十足,「最難的他們都扛下來了,我們其實執行起來不會到太困難。」若真要說較難詮釋的部分,他認為是在監獄中得知櫻子嫁給別人時的感情:「你知道那個情緒,跟做不做得到是兩件事,我知道會很心痛,但也很難真的找到一個替代的情緒來演。」
長達2個月的拍攝期,吳翰林把新海志遠,活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恍惚間,連自己都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我的?」而有項特質,是新海志遠獨特的迷人之處:「他是個很有勇氣的人,願意幫助領事太太(連俞涵飾演),如果真到那個情境之下,我不一定能做出這個選擇,還是會分析利弊。阿遠已經不只是善良,而是很勇敢、很浪漫的人。」
只不過《聽海湧》拍完後,吳翰林失業近一年時間,這段期間他靠著接案剪接、當攝影師維持生計。焦慮在心頭盤旋,一部分是作為『被選擇』的演員,常常得面對拒絕和未知:「講白的,我就是沒有作品,沒有真的被大家看見,究竟要不要繼續做演員?這是很務實的考量,演員不是每天都有機會可以實際接觸表演,當然可以練習、可以上課,但真正在做作品的時間其實很少,發生不如預期的狀況,失落感就蠻明顯,但後來覺得,嗯,我心態要調整。」
一部份原因,則是來自家庭因素。
身為家中獨子,吳翰林從小就懂得察言觀色,發現家中經濟條件並不算優渥,「小時候發現爸媽只要講秘密,就會用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說,我是因為這樣,才學會講台語。」要校外教學,他常常是憋到最後一刻,才硬著頭皮拿出繳費單,小心翼翼地問「能不能去?」
高中讀師大附中時,校園流行直屬學弟妹制,送禮照顧是基本,於是當同學們忙著玩社團,他便忙著擔任社團演出的攝影,一次賺個500、1000元,不造成家裡的負擔的同時,努力成為和大家『一樣』的人。
想當然,做出讀台藝大的決定時,家人很是反對,「考進附中,爸媽會覺得,你大概就是去當警官、律師、法官、醫生這種,結果我跟他們說,我要去拍片。」如今看來,或許父母更多的是擔心,擔心兒子能不能把自己照顧好:「我知道爸媽很辛苦,他們年紀也大了,沒辦法更穩定的給他們更多,自己是有點過意不去、有些慚愧。」
訪問前一日,《聽海湧》剛於國賓鉅院舉辦首映會,映後訪談階段,多少聽出吳翰林語氣中略帶哽咽。想起了什麼?他笑說:「昨天從後面走下來的時候才發現,上次來這廳看片是看《屍速列車》,我想說,哇!這也太大了吧,以後我的片,一定要在這邊放!」時隔8年,埋下的種子已深根發芽,還有昔日夥伴、老師、媽媽到場見證,親友臉上的表情,讓吳翰林心中的灰雲漸漸散去。
拍攝時的記憶,一幕幕在腦中倒轉播放,「做演員不過這幾年,但我已經花了2、3年的時間在這件事上,用盡全力,不管是表演、功課、訓練,這都是我沒有體驗過的。」吳翰林意識到《聽海湧》在心中的份量,試著放寬心,用舒服的步調,繼續學習表演,不預設播出後的反饋,會帶他去往何方。
路曲折蜿蜒,磨平的鞋底是努力的證明,縱使會痛,也要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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