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論)「交集」與「聯集」效應

有關藍白協商是大家關心的議題，雙方取得的共識只有：一，國會席次爭取極大化；二，組聯合政府；三，形成國會聯盟。至於總統參選人產生方式則未取得共識，侯友宜不接受全民調，而民眾黨則不接受「開放式民主初選」，因為有執行上的困難，時間上根本來不及、樣本數沒有辦法控制、也無法代表全民意，只是比賽動員而已。柯文哲強調，整合方式要公平、公正、公開，這樣才能通過民意的檢視，去說服雙方支持者。合作如果最後變成密室協商就不會有效果。簡單來說，沒有程序正義，就無法得到人民信賴。只要透過正常的方式，誰正誰副，柯文哲表示絕對尊重最後的結果。

中國國民黨用盡心機不願居副，因為他們對選舉相當內行。二○○○年的總統大選，民進黨推出水蓮配，依助選團隊的構想，陳水扁與呂秀蓮分開造勢，以增加造勢的場數，只是呂秀蓮一直要與陳水扁一起造勢，連發生三一九槍擊案件都兩個人一起中彈。呂秀蓮對選舉內行，很清楚只有總統選舉，沒有副總統的選舉，若兩人一起造勢就變成兩人的選舉，若分開造勢，副總統候選人立即被邊緣化。

選副總統等同沒有參加選舉，其政治版圖會快速消失。九○年代的立委屬多席次的選舉，有一位民進黨籍立委的選區投入初選的人太多，競爭相當激烈，因而有人協調，那位現任立委轉不分區立委的安全名單，那位立委立即拒絕，並表示寧可脫黨參選區域立委，都不可能接受不分區立委的安排，一般民眾認為有現成的立委當，不必投入選戰有何不可？那位立委向筆者表示，只要停一屆不參選，其政治版圖立即被瓜分，以後就沒有能力再選。同樣的道理，這一屆總統大選，柯Ｐ不能不選， 而且是選總統，否則政治版圖就崩解。主要的原因是民眾黨新成立，根基未穩，不操兵就快速衰退。

由於藍白合的過程衝突太大，雙方的互容性大為降低。已產生「交集效應」，交集及聯集是數學名詞，例如甲、乙兩人在分配全體群眾，群眾當中，認同甲「或」乙者的總合稱之為聯集，認同甲「且」認同乙的總合稱之為交集，當然聯集的人數較多，它最大可包含全體群眾。交集的人數較少，它可少到為零。藍白的整合，雙方的衝突已使互容性大為降低，已產生「交集」效應，一加一不可能等於二，還有可能小於一。

台灣政治人物的戰術應屬宋楚瑜居冠，二○○○年的總統大選都不必依賴政黨，其氣勢就居高不下，若不是興票案，就登上九五。二○○四年的總統大選，宋楚瑜的氣勢都不會輸給陳水扁，可是加了連戰的選票，反而輸給陳水扁，因為出現「交集」效應，二○○○年的大選，連、宋都指責對方為魔鬼，雙方已失去互容性，造成一加一小於一的效應。今日藍白合也出現同樣的效應，由於歷經征戰，互容性大為降低，已產生交集效應，難以對抗賴清德。最重要的，柯文哲在這一場總統選戰若像宋楚瑜一樣，目標放在下架民進黨而擔任副手，甚至於缺席，由於出現了交集效應，不只拉不下賴清德，還可能促使民眾黨泡沫化。

民進黨只是派系聯盟，並非各派系都堅定支持賴清德，大家都意圖執掌民進黨，只是沒有人敢開第一槍。然而若是發生大事，造成有人開了第一槍，就會造成分裂，甚至於崩解。顯然的，總統大選的決戰點不在藍白合，而是民進黨是否穩定，民進黨若沒有出大事，藍白恐怕還要等四年。 （作者為中山大學退休教授、台灣安全促進會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