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留學打工難忘情，新導演拍電影《如果有一天我將會離開你》帶觀眾出國旅居| 李亘專訪（上）

【文/雀雀】《如果有一天我將會離開你》由新導演李亘根據援引華語名歌〈無言的結局〉中的一句歌詞，既開門見山地道出其離別主題電影的體質，並將旅日華人的生命狀態活生生地抓在手裡，觀眾看了電影也能體驗到遊子們聚在一起時摩挲而出的一點熱度餘溫。

電影改編自李亘導演親身到日本留學打工生活的經歷，《如果有一天我將會離開你》有如散策般帶領觀眾在舒服的節奏中神遊日本小鎮，明明是一部新電影卻拍得像一部有情調的老片，李亘導演自認有個老靈魂，喜歡老派的東西，這樣的審美倒也沒有帶給自己什麼困擾，就只是接受新鮮事物比較慢，但李亘說：「新鮮的東西可能過了幾天也會變成舊的，追不完的。而本來就是舊的東西，就不會再掉下去了，帶給我一種安全感吧，好像是。」

日本留學生、移民者會過著怎樣的生活？這是導演拍《如果有一天我將會離開你》的目的，與其是說紀錄了自己的生命經驗，李亘說自己像是一棵草，更像是在觀察當時週遭人的「別人的故事」，而非自傳。

《如果有一天我將會離開你》強調出一股濃厚惆悵意境，但李亘導演自 2005 年到日本留學、2007年開始把經歷寫成劇本、 2019 年赴日拍攝，直到 2022 年電影終於問世的這段期間，十幾年來，對於日本的記憶幾乎都是快樂的：「出國的時間非常寶貴，大家都會盡量去做快樂的事。當時我是被照顧的一方。」只是認識久了，就會知道海外生活很很多苦處：「他們的惆悵是我之前沒有觀察到的，當時他們只是大方地給予你快樂，只是你回頭看、才發先他們早就存在的悲傷。」這份隱性的深刻和時間差，容於創作的世界，待李亘導演回想以後，才後知後覺地迸現。

明明劇本裡的每個人物都有相應的原型，不是空穴來風，但拍完電影以後再看，李亘導演對於《如果有一天我將會離開你》看起來是又熟悉又陌生。問導演自己當初照本拍了幾%？李亘導演一時竟無法估量：「很難用數字形容，好像是一半一半，一半是自己故事、一半是別人的。」

雖然初衷是要拍一個自己的故事，但身為導演，就得要對觀眾負責：「到劇本進行的第二階段，就已經是為了大家寫的。拍攝過程也一直感覺到在跳進跳出、一會兒覺得是自己的故事，有時清醒了就跳出去，但有時又會陷入其中。時刻要提醒自己，這不只是自己的故事了，不可以完全沈浸在裡面。尤其當演員一站出來，他們的反應就是最重要的事，一定要拋開劇本、拋開文字，要專注在他們的情感上面。」總是說創作來源於生活而不等於生活，到最後，李亘導演拍完《如果有一天我將會離開你》，那成品給導演本人的感覺是：「雖然是我自己寫的，但最後看了以後，又有一些是額外長出來的感覺。」

《如果有一天我將會離開你》現正上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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