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勢造英雄:當年父親自斷仕途留下遺憾!如今陳時中披袍迎戰

 

民進黨選對會10日公布提名陳時中作為台北市長候選人,陳時中在年底選舉倒數139天確定投入選戰,這個重磅消息讓平靜的週日傍晚變得熱鬧非凡。過去陳時中總四兩撥千斤避開選舉話題,認為要等疫情告一段落再來考慮,而今終於鬆口宣布要參選台北市長,讓支持者沸騰。昨日晚間6點臉書粉絲專頁剛上線,就吸引七萬多人按讚、八萬多人追蹤,陳時中發文寫下「責任來,我就扛。防疫是這樣,選舉也是這樣。」感謝民進黨主席蔡英文和選對會的肯定,參選台北市長徵召任務的交付,他責無旁貸,盡力承擔。

 

防疫指揮官陳時中

 

提到陳時中,相信不少人腦中就會浮現「防疫指揮官」這幾個字,這兩年來所有人對陳時中的印象就是如此。台灣疫情的初期控制得讓人驕傲,因為過往SARS的經歷,我們的政府團隊比世界更多了份警覺,沒有人想回到過去的那場惡夢裡,所以一開始就非常重視武漢釋出的警訊。後來好一陣子,流行一句「超前部署」就是稱讚台灣的防疫團隊取得先機。不過在此之前,先回到另一個問題,「陳時中,究竟是誰?」

 

▲陳時中與兩位兒子。(圖/取自陳彥安臉書)

 

相信不少人都有這個疑問,當時陳時中擔任防疫指揮官,遭到議論全因他的身份是「牙醫」。外界抨擊一個牙醫怎麼帶領龐大的團隊,但是其實大家不知道的是,陳時中在牙醫界是個「大佬級」的人物,不論藍綠色彩,牙醫界的歷任理事長對他的評價普遍都不錯。當年,牙醫率醫界之先試行「健保總額支付制」,就是陳時中在擔任牙醫師公會聯合會理事長時做的決定,此舉不但矯正了醫療健保的亂象,優異的成果也令醫學各科陸續跟進。他不是沒有遭到反對,要與現有體制背道而馳本來就是相當困難的事情,但是陳時中當年就不曾放棄。

 

1994年,他擔任台北市牙醫師公會理事長,隔年任牙醫師公會聯合會理事長。2000年,陳時中號召200名牙醫師一同加入民進黨,幫陳水扁製造聲勢,也開啟了他的政治之路。期間擔任衛生署全民健康保險費用協定委員會委員、全民健康保險監理委員會委員、衛生署副署長,直到2008年政黨輪替,他才重操舊業回到牙醫的世界。2012年,蔡英文競選總統時,陳時中擔任醫界後援總會總幹事,為蔡英文「政策白皮書」起草人、及民進黨智庫醫療政策小組召集人。201728日,陳時中接任衛生福利部部長,2020123日接下疫情指揮官的位置,也是他聲名大噪、家喻戶曉的開端。

 

時代悲歌,英雄必須犧牲

 

陳時中日日開防疫記者會,接受媒體各種問題、成為人民心安的象徵,在疫情控制得當的時期,指揮中心甚至成為業配王。因為陳時中爆紅,只要他接觸過的東西通通熱賣起來,也讓他被外界人士嘲諷為「帶貨王」。當然,身為一個廣受人民好評的知名人物,陳時中的過往以及家庭背景也被一一揭開,大眾才驚覺他其實大有來頭,但卻總是低調行事。

 

▲陳時中兩年來日日召開防疫記者會。(圖/取自王必勝臉書)

 

他的父親是「民法」權威、台大法律系教授陳棋炎。陳棋炎與彭明敏、李登輝相差一歲,同處日治時代、接受日本教育,經歷了228事件和白色恐怖,黃光芹的《戰役:鐵人部長陳時中與台灣抗疫英雄們》就提到,那時候的台灣危機四伏,陳棋炎只有「蹲低」才能避免家人遭受政治牽連,他父親當年自斷仕途,也不想兒子步上後塵,倘若當時沒有引導陳時中學醫,「政治」對他來說恐怕也是條不歸路。

 

2018年,陳時中在《家族法新課題:陳公棋炎先生九十晉五冥壽紀念文》的懷念文中為父親下了註解,「時代的悲劇下,英雄總是要有所犧牲。」年少的他不懂為何父親明明有極高的社會地位,卻不為民發聲,對於政府、黨工、總統府的邀約,父親總是棄如敝屣。

 

年少叛逆,陳時中總與父親對著幹。青春年少的青年酷愛黨外雜誌,「刺蔣案」發生時他十七歲,「美麗島事件」發生在他二十六歲、陳文成死於非命時,他二十八歲。陳時中參與各類社會運動、努力發聲,一路上與各類不公義的力量對抗、甚至參與國家政策的運作。這些經歷也讓他在年長後才明白,父親是為了保護他們能夠安全的長大,才堅持不從政,也感嘆時代的不同,讓當年的英雄只能硬生生被埋沒。

 

還能滿懷抱負嗎?

 

疫情自2019年的最後一天爆發,席捲全球的世紀危機如今已經過去兩年,這兩年陳時中經歷成神的滋味,也曾被貶到最底的深淵。如今面對參選市長,以及卸任中央疫情指揮官的職務,在反對黨的不滿聲浪中,陳時中成為了臨陣脫逃的戰犯,是老奸巨猾的政治人物;但是回首這一路,陳時中帶領我們度過了三大亂:「口罩、疫苗、快篩。」這些風波證明了他的能忍,以及堅持不放棄的毅力。

 

▲陳時中過去拍攝防疫宣傳片。(圖/取自疾管署宣傳影片)

 

每天接受成千上萬的討伐,對比成神時期的各種吹捧,陳時中仍保有初心,他之所以被稱為「鋼鐵部長」就是因為他的拼命、幹勁,好像不需要休息一樣。每天視察和開會互相交錯,指揮中心曾釋出一份2020310日至11日早上的行程;10日早上9點,陳時中到指揮中心查看每日報告,中間接續前往桃園機場、奔波三處檢疫所、赴行政院開會、再回指揮中心,一直到隔天早上10點的記者會,行程滿檔就是沒有「休息」兩個字。就連陳其邁憶起當初忙碌的狀況,也表示他們真的幾乎就是睡在疾管署裡。

 

但民意是浮動的。兩年來,陳時中帶領疾管署打了多少勝仗,現下他的離開就可能引起多大的反彈,民眾習慣了陳時中給予的安全感,喜歡他的邏輯清晰以及無所畏懼,如果沒有了陳時中的指揮中心,還會一樣嗎?答案是會。李秉穎7日在資深媒體人周玉蔻主持的《新聞放鞭炮》中就提到,防疫不是只依靠指揮官一人,指揮中心有一個健全的系統,疾管署也具備很多很好的幕僚,「只是指揮官換人,政策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陳時中過去總說,等疫情穩定時再說其他的,也許這次就是他口中的合適時機。其實陳時中並不是第一個這樣子的「政治素人」,以醫學背景和專業態度服眾的還有2014年的柯文哲,大刀闊斧的斬斷政治圈常有的灰色地帶,不過最後仍然是落得糟糕的名聲及行政不中立的罵名。柯文哲沒有逃過被染缸換色的命運,只是不同於當初民眾投射在柯文哲身上的白色期待,陳時中是扎扎實實在社會大眾面前展現專業與政策結合的角色,疫情的這兩年,就像是預演了一場帶領團隊抗戰的「戰役」。

 

若陳時中真當選台北市長,我們將看見的會是下一個落下神壇的柯文哲,還是「鋼鐵部長」再次締造的奇蹟?這一天,陳時中宣布作為民進黨候選人參選台北市長,屬於他的挑戰又要再次展開。全台民眾,熱切期待。

 

 

顯圖取自陳時中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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