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先靖專欄】什麼是科學？科技巨頭爭論不休

人工智慧先驅 Yann LeCun 和 X傳媒的老闆馬斯克Elon Musk 在一場關於現代研究的辯論中展開了正面交鋒，引發了數千條評論。弗萊德·施瓦勒Fred Schwaller發表在最新一期《自然》(Nature)的<什麼是科學？科技巨頭圍繞定義爭論不休>( What is science? Tech heavyweights brawl over definition)指出，如果你做了研究但不發表，這還是科學嗎？這是 Elon Musk 和電腦先驅科學家揚·勒昆 (Yann LeCun) 之間關於 X 持續爭論的核心問題。在過去的幾天裡，這場對話演變成了一場關於科學定義的爭論，吸引了數千名評論員，其中包括各行各業的研究人員，他們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這場討論於 5 月 27 日開始，此前馬斯克在 X（原Twitter）上發帖稱：「如果你相信我們理解宇宙的使命，就加入xAI，這需要最大限度地嚴格追求真理，而不考慮受歡迎程度或政治正確。 （馬斯克創立了 xAI 公司，旨在建立能夠增強推理技術的人工智慧 (AI)。其第一個產品名為 Grok。）
數千名科學家減少使用推特，引發焦慮和不確定性
科技巨頭Meta 的首席科學家LeCun 因其在深度學習和神經網絡方面的基礎性工作而聞名，他對馬斯克的帖子提出了批評，稱他“聲稱想要'最大限度地嚴格追求真相'，但卻在網路上大肆宣揚瘋狂的陰謀論。事態迅速升級，馬斯克質疑 LeCun 在過去 5 年所做的科學工作。 LeCun 也在紐約市的紐約大學擔任人工智慧學術職務，他回答說：“自 2022 年 1 月以來，發表了 80 多篇技術論文。你呢？”
LeCun 隨後發文表示「如果你進行研究而不發表，那就不是科學」。他認為，只有當研究作為知識體系進行收集、測試其正確性和可重複性並隨後發表時，它才是「科學」。 「科技奇蹟不會憑空出現。它們是建立在多年（有時是幾十年）科學研究的基礎上的，」他說。如果不分享這些科學訊息，「技術進步就會變得緩慢」。
只有發表的科學才是科學？
LeCun 對科學的定義引發了強烈反對。有些人批評他沒有提到科學通常被認為是一種方法。另一位科技企業家帕爾默·拉基（Palmer Luckey）開發了虛擬實境耳機 Oculus，他譴責了「不發表研究成果供同行評審的人將會痛苦地死去並被遺忘」的觀點。還有一些人認為，公司中進行的科學實驗通常是保密的，根據一些估計，即使在私營部門之外，來自學術界和政府科學家的 40% 的數據也沒有公開。
「LeCun 仍然錯過了科學運作的本質。倫敦大學學院電腦科學家彼得·科文尼(Peter Coveney) 表示，「只有發表的科學才是科學」這一說法，保留了這樣一種觀念，即科學是一種人們可以在日常生活中使用的理解方法。
回饋的重要性
LeCun後來澄清了他的定義，並寫道：「科學透過思想的碰撞、驗證、分析、複製和改進而進步。如果你不*以某種方式*發表你的研究，你的研究可能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他還在貼文中暗示，人工智慧研究需要更加開放，特別是底層網路的原始碼。 Coveney 和科學哲學家 Janet Stemwedel 在這一點上同意 LeCun 的觀點，尤其是在批評ChatGPT、Sora 和AlphaFold3等人工智慧演算法在未發布程式碼的情況下開發和推出的情況下。
「最大的問題是，你需要將你的知識主張暴露給嚴格的審查，並且你需要對由此產生的反饋做出反應，」加州聖荷西州立大學的斯坦韋德爾說。她補充說，科學哲學家現在將對回饋的回應視為現代科學定義的基石，以及科學進行預測和提供解釋等實用性等原則。
科文尼指出了通用人工智慧工具的發展，其目的是解釋數據並產生高級推理能力。 “它的核心是像 ChatGPT 這樣的大型語言模型，但它們實現了所謂的基礎模型來解決問題。”他說，他們的方法的科學性值得懷疑，即使他們的過程可以被科學家仔細審查。
Twitter 改變了科學——現在它陷入了混亂，會發生什麼？
例如，xAI 正在將其人工智慧開發開源。 「馬斯克認為，我們可以透過使用 xAI 等可解釋的人工智慧來提供科學解釋，從而取代傳統的科學研究方式，」科文尼說。 「問題在於，機器攝取科學文獻然後創建統計推論並不能賦予機器理解能力。這不是創造科學理論的客觀理性的方式。
有爭議的定義
研究科學家如何使用 Twitter 和 X 的 Stemwedel 表示，科學的定義永遠是有爭議的。 「早期的討論表明，客觀性不是個別科學家的財產，而是知識建構社區的集體努力的財產。在馬斯克時代，恐怕事情已經變得不那麼理性了。
在爭論中，科文尼表示，維持源自啟蒙運動的科學基本思想至關重要。
「核心要素是，如果你不能進行客觀的討論，那麼你就不是在做科學，因為你只是在表達你的觀點，」他說。科文尼補充道，諷刺的是，這正是 X 上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