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柏村是「李登輝的鰲拜」 蘇貞昌會是「蔡英文的鰲拜」?

蘇貞昌該不該下台,這是蔡英文總統的職權。(圖片來源/信傳媒編輯部)

1126縣市長選舉民進黨大敗,創下最差戰績只拿2都3縣,黨主席蔡英文依例下台,但敗選內閣不動如山。一個月快過去了,說好的反省檢討只聞樓梯響,「不見人下來」,只有內政部長徐國勇自動請辭,不願再留。

蘇貞昌該不該下台?這是蔡英文總統的職權

最近全台最熱議話是就是:蘇貞昌該不該下台?從民調數字看得出來,超過5成民意認為他該下台。再從「黨外民主聖地」嘉義市長選舉結果來看,過去輸贏都只有幾千票差距,這次民進黨李俊俋一口氣輸掉2.7萬票,毫無疑問,看到敗選閣揆努力保位,還在約詢卸任縣市首長,想安排內閣新人事,人民當然用選票繼續教訓民進黨。1月8日台北市立委補選,還有一次壓力測試。

其實,蘇貞昌該不該下台,這是蔡英文總統的職權。

依憲法規定,行政院長由總統任命,按道理說,行政院長沒有拒絕總統換人的權力。但在真實世界裡可能考量政治現實,讓總統有所忌憚,而不敢「明示」要閣揆下台,於是閣揆就裝傻,一直不理會總統的暗示,然後緊抱「使命感」而不肯下台了。

國會全面改選,「敗選閣揆」郝柏村拒絕下台

1992年第二屆立委選舉,是首度國會全面改選,結果161席立委中,國民黨拿95席、民進黨51席、社民黨1席、無黨籍14席,國民黨席次過半,民進黨得票率首度突破3成。但國民黨在台北市、新竹市、嘉義市、金門縣受空前挫敗。

當時台北市分南北兩區,國民黨各提名8人,結果只當選4人,而且4位報准參選的全部落選;在新竹市、嘉義市、金門縣提名的人全部落選。而民進黨在全國10個選區提名人全數當選,並在全國14個選區獲得當選人最高票。

毫無疑問,這是國民黨史無前例的敗挫,而當時的行政院長是陸軍一級上將郝柏村。原本「軍人組閣」已經引發國內政局不安,但郝柏村還動用國軍部隊掃除黑幫,引發爭議,並曾多次違反體制,在行政院召開軍事會議,最後「治安內閣」變成另類的「敗選內閣」。

李郝體制肝膽相照,郝柏村成了李登輝的「鰲拜」

面對國民黨空前挫敗,當時李登輝總統以「建立行政院向立法院負責」為由,拿出以前郝柏村曾提出過的舊辭呈批可,要求閣揆辭職下台,但郝柏村堅持以黨領政,一定要由國民黨中常會通過才辭職,兩人相持不下,「李郝體制」從肝膽相照到肝膽俱裂。

直到1993年初,國民大會閉幕時,民進黨國代與國民黨主流派國代一起大聲疾呼「郝柏村下台」,他不甘受辱,才在高呼「中華民國萬歲!消滅台獨!」後宣布辭職。這過程太曲折,也是國民黨主流、非主流戰爭的主旋律,當時外界都說:「郝柏村是李登輝的『鰲拜』」。

蔡蘇體制創造最高總統得票,也隱約可見「鰲拜」身影

時至今日,外界看曾經創下最高總統得票的「蔡蘇體制」,應該也隱約可見「鰲拜」的身影。

1126大敗當夜,根據官邸會議知情人士轉述,蔡英文第一時間請辭,蘇貞昌也口頭請辭,但像付帳單一樣,蔡說她來就好,以穩定政局為由,暫留蘇貞昌,內閣慢慢再調整。當時氣氛低迷,對話含糊,語焉不詳,依過去敗選閣揆下台的前例,在場人士沒人敢擴大解讀蘇會下台,但也沒人敢保守解讀蘇不會下台,只有蘇貞昌自己說請辭獲留,並開始有一堆大小動作。

如果蘇貞昌被慰留,閣揆寶座是穩的,那為何民進黨內傳出各種蘇貞昌的「交換說」?有一說,蘇貞昌找蔡英文談,說內閣什麼位子都能換人,他釋出全部的用人權,意在保住閣揆位子;另一說,蘇貞昌找新系密談,說他可以找鄭文燦當行政院副院長,內閣閣員統統可以換,還是為了爭取留任閣揆。

蘇貞昌「交換說」滿天飛,副閣揆以下統統可以換?

蔡英文遲遲不動聲色,除了她慣有「想想,再想想」的習性,恐怕也是為了換下蘇貞昌後找誰來接而傷透腦筋,找陳建仁搭中生代?找顧立雄一新耳目?找沈榮津過渡個一兩年?各有各的利弊,但最重要的關卡,還是顧忌「蘇貞昌不肯下來」,她怕冒然動他,不知他會做出什麼事來,何況內閣官股國營單位幾乎都塞滿蘇系人馬,如果閣揆不夠強勢,恐怕也叫不動這個內閣,而且還要面對立法院。

看來,蔡英文是真怕了蘇貞昌,他的霸道、強勢,連總統都畏懼三分,換不換他?換不換得了他?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沒有強勢民意作她的後盾,蔡英文不敢貫徹自己的意志,雖然在憲政體制上她有絕對的權力,但她面對的是台灣民主發展史上第二位敗選後不下台的敗選閣揆。

「蘇貞昌下台」、「下架民進黨」聲音愈來愈大

今天民黨進中常會大鳴大放、聲淚俱下,但民進黨的反省、檢討還無法回應激情的民意,要蘇貞昌下台、要下架民進黨的聲音愈來愈大,大到原本想拖到立法院會期結束再作處理的蔡英文,恐怕不能再掩耳盜鈴,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沙堆裡。

如果1月8日吳怡農補選台北市立委,再出現羞辱民進黨的警訊票數,黨內檢討肯定加大力度。當外界把蘇貞昌下台與否,和內閣改組幅度,視為民進黨檢討敗選的重要指標,蘇內閣現在已經壓力破表,必須開始做最壞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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