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激素恐提高乳癌風險 但多吃「這個」可防癌防復發

很多人都聽說過罹患乳癌的人，不該吃太多豆腐和豆漿因為大豆類含有植物性雌激素。但是根據「生物醫學雜誌」綜整多項國外研究後發現，大豆類食品非但不會提高乳癌風險，反而可以降低乳癌患者復發的機率，建議大家可以放心的多吃大豆類食品。

根據「生物醫學雜誌」報導，大豆，也稱為毛豆 (edamame)，含有植物雌激素。大豆也是極為便宜、低熱量、含有大量蛋白質、並且是幾乎沒有脂肪和膽固醇的食物。大豆的使用極為廣泛，除了傳統的毛豆、豆腐、豆漿、和味噌，也存在於飲料、肉類替代品、穀物、烘焙食品、能量棒等裡面。文中分析致癌疑慮的來源是因為，絕大多數乳癌細胞的生長需要依賴荷爾蒙，特別是雌激素，無論是自己體內產生的 (內源性的) 還是從外在環境獲得的 (外源性的) 雌激素。在停經前的女性中，卵巢通常產生內源性雌激素，所以可想而知，卵巢切除的女性有較低的乳癌風險。荷爾蒙替代療法和口服避孕藥是外源性雌激素的主要來源。這些外源性的雌激素對乳癌的發生有什麼影響？自1960年代以來，口服避孕藥已被廣泛使用，並且其配方已被改進以減少副作用。然而，單單使用雌激素每年就可增加乳癌風險約1%；而荷爾蒙替代療法每年會增加風險約8%，即使短暫的使用荷爾蒙替代療法也會增加風險。根據英國的百萬名女性的研究，使用荷爾蒙替代療法的人比起從未使用過的人罹患乳癌的相對風險為1.66。在22,929名亞洲女性的研究中發現，使用荷爾蒙替代療法4年和8年後，風險比(HR)分別為1.48和1.95。對於接受荷爾蒙替代療法的乳癌存活者，乳癌的復發率也高，風險比為3.6。現在普遍認為，荷爾蒙替代療法的長期使用風險超過了其益處。停止荷爾蒙替代療法幾年後，較高的乳癌罹患風險似乎降低了不少。自2003年揭示了荷爾蒙替代療法的負面影響以來，美國的乳癌發病率已降低7%。

有研究發現，在2002年至2004年間，加拿大50至69歲的女性中，荷爾蒙替代療法的使用減少，同時乳癌新病例的數量也明顯下降了。世界其他國家，如美國、澳大利亞、德國、荷蘭、瑞士和挪威，也注意到了這種趨勢。此外，研究也發現停用口服避孕藥十年以上的女性，乳癌罹患風險不會增加。以上種種證據指出，外源性雌激素的確是罹患乳癌的風險。為了減少外源性雌激素對身體的影響，我們應該嘗試避免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含有雌激素的東西，包括食品和化妝品。關於這些訴求，有很多爭議。其中最令人誤解的就是植物雌激素了，因為國人常吃的黃豆製品，例如豆漿、豆腐就含有大量的植物雌激素—異黃酮 (isoflavone)。一些較早的研究也顯示，大劑量的異黃酮在試管中和大鼠體內可刺激乳癌細胞生長。不過，在人體中沒有觀察到這樣的現象。

其實大豆食品可以減低罹患乳癌的風險，最近的研究發現，植物雌激素並不完全像人類的雌激素。在某些人體組織中，植物雌激素甚至會阻止內源性雌激素的作用。如果大豆的雌激素可阻斷內源性雌激素對乳房的作用，那麼理論上，食用大豆可能會降低乳癌風險。在臨床試驗中2009年的研究指出，追蹤超過七萬三千多名中國女性7年，結果發現食用大豆最多的女性比食用最少的大豆的女性的早期乳癌風險低59％。更年期後的乳癌與是否食用大豆沒有關聯。在青少年時期食用大量大豆的女性，乳癌的風險則降低了43％。2020 年大陸的學者發表研究報告指出，從超過30萬婦女的大豆攝取量和乳癌發生率數據中發現，每天攝取10毫克大豆異黃酮，可使乳癌風險降低3%。2022年希臘的學者分析文獻上已有的八篇論文，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攝取大豆異黃酮可以減少乳癌的風險，無論是更年期前或更年期後的婦女。總的來說，食用大豆不會增加罹患乳癌的風險，甚至還可減低罹患的風險。

生物醫學雜誌分析大豆食品除了可以降低罹癌風險外，還可以減低乳癌的復發。對於已經罹患乳癌的婦女，食用大豆似乎也不會增加癌症復發風險，事實上可能還會降低風險。2009年美國范德堡大學的研究報告指出，對5,042名乳癌患者進行了3.9年的觀察，結果發現每天攝取大豆蛋白質超過15.31公克的患者比每天攝取低於5.31公克的患者，減少32%的乳癌復發率，和減少29%的死亡率。2010年大陸哈爾濱醫科大學的研究報告指出，對524名乳癌患者進行了5.1年的觀察，結果發現更年期後的乳癌患者，攝取愈多的大豆異黃酮，復發率就愈低。每天攝取大豆異黃酮超過42.3毫克的患者比每天攝取低於15.2毫克的患者，減少33%的乳癌復發率。2024年的一項研究對正在接受乳癌治療或有乳癌病史的女性進行分析。研究人員從過去發表的六項大豆異黃酮研究報告 (包含11,837名女性)中發現，大豆異黃酮可減少更年期後的女性和被診斷為荷爾蒙受體陽性乳癌的復發風險大約26%。風險降低最多的情況出現在每天60毫克。這相當於每天兩到三份大豆食品，其中一份的量相當於一杯豆漿、三盎司豆腐、或半杯煮熟的大豆。

有些專家擔心大豆可能會干擾乳癌的荷爾蒙療法藥物，例如泰莫西芬 (tamoxifen)。但是，同一項研究顯示，對於服用泰莫西芬的患者，大豆也保護了他們免於再次發病。這意味著什麼？根據最新的研究資料來看，每天食用60毫克的大豆異黃酮可以降低最大的風險。由於一公克乾的大豆含有0.2% 到0.3% 的異黃酮，因此每天需要吃 400公克的豆腐或喝500毫升的豆漿，才能獲得60毫克的異黃酮。如果擔心各廠牌產品含水量相差太大的話，那麼就改用大豆蛋白質的量當標準。根據產品標籤所列的蛋白質含量，來計算需要吃多少豆腐才能攝取到 32 公克的蛋白質？或者需要喝多少豆漿才能攝取到 40 公克的蛋白質？根據這個攝取量我們每天就可以獲得60毫克的異黃酮了。很多食用性的植物也都含有植物雌激素，例如亞麻籽、花椰菜、抱子甘藍、甚至全麥麵包和堅果，不過這些都是稱為木酚素(lignans) 的植物雌激素。木酚素需要經過腸道細菌代謝才具有作用，因此很難估計效果。

雖然有不少研究指出大豆異黃酮有防癌效果，但它的藥理作用不夠強，無法取代乳癌治療的常規用藥 (例如泰莫西芬)。然而，大豆提供一個非常好的預防措施，因為它幾乎沒有安全上的顧慮，可以長期食用。相反地，目前常規醫療使用的抗癌藥物多半具有輕重不一的副作用，無法長期使用。顯然，安全性十足的大豆產品可以填補這個空檔。不過攝取大豆食品時還是要特別注意：(1) 對大豆過敏者不要攝取大豆食品；(2)甲狀腺功能低下的人服用藥物時可能需要調高劑量；(3)罹患蠶豆症的人也要小心大豆可能會造成溶血性貧血。大豆含有的植物化學物質 (phytochemicals) 除了異黃酮外，還有植物固醇 (phytosterols)、皂素 (saponins)、酚酸 (phenolic acid)、和植酸 (phytates) 等等。其中有幾個是抗氧化劑，也具有抗癌的功能。所以大豆的保健功能可能超過上面的描述。建議大家多吃大豆食品。 (以上內容取自生物醫學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