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閉眼！為什麼高中社團學長姐敢這樣霸凌學弟妹？

文：林廷宇（政治系學生，曾在高中辯論隊擔任過隊長）

近日，某北部高中社團傳出學長姐霸凌學弟妹的事件。在霸凌影片當中，得以看見的是該社學長姐、社團幹部要求學弟妹低頭閉眼，並且在過程當中大吼大叫，不禁讓人質疑，明明雙方年紀相差沒多少，憑什麼這些學長姐能夠這麼「囂張」？

何謂低頭閉眼？

低頭閉眼（以下簡稱低閉）是一種台灣傳統學長學弟制社團的陋習，顧名思義，高年級學長姐會要求低年級的學弟妹坐下、低著頭、閉上眼睛，並且進行訓話。其中內容不乏各式各樣毫無理由的羞辱、咆哮等，故時常引發爭議。不過，在人權意識逐漸抬頭的今日，相似的行為已越來越少見。

類似手語社的「低閉」現象，其實在許多不同類型的社團中都有變形的存在。以筆者熟悉的辯論隊為例，這種權力不對等是如何影響社團運作的？

為什麼學長姐敢這麼做？以辯論為例

在高中時期，我與其他高中生較為不同，並非擔任社團幹部，而是辯論校隊的隊長，在筆者參與辯論比賽的期間（2018年至2020年）之中，所就讀的高中校隊是沒有學長學弟制和低頭閉眼的，但仍偶爾會聽到部分學校社團仍有學長學弟／學姐學妹制。

學長姐之所以會這麼做，在於說與學弟妹間具有「權力不對等」的關係，以筆者所待的辯論社為例，通常而言，都是主要是藉由社師學長姐的筆記、口耳相傳的技巧來提升自我能力。倘若今天得罪學長姐，僅靠社團老師每週兩小時的教學，根本不足以學到辯論；更何況，一個高一學弟妹沒有任何的辯論人脈網絡，根本求助無門。

在辯論比賽當中，多數規定一間學校最多只能登錄六位選手，上場比賽則是三名選手。是故，幹部們的權力在於得以「選擇參與什麼比賽」、「排誰去打」、「誰要打這場比賽」。在辯論比賽當中，又分為一、二、三和結辯，而這些，也都是學長姐有權力去安排的。

大家可以想像一個情況，以筆者的經驗而言，多數想加入辯論社的學弟妹們未來都想朝向法政商的科系就讀。因此，他們希望藉由打比賽，來增添自己升大學的備審資料的同時，增加自己的辯論技巧、對價值與政策命題的判斷能力。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一個隱藏前提——「學長姐的同意」。倘若得罪學長姐，要比賽根本天方夜譚。即便進到比賽名單，倘若得罪學長姐，少了他們的幫助，準備比賽的短短兩個月內，有成百上千的論文資料要搜尋、整理和印出，怎麼辦？

學長姐的責任：身體力行而非濫用權力

回到本質，高中時期的學長姐，也不過就是年長學弟妹一兩歲。大學時期，甚至可能會修到同一堂課成為同學，不過就是「聞道有先後」，何來尊賤之分？更何況，聞道有先後，不一定能夠領悟其技能要領。

倘若學長姐真的要塑造威嚴使人信服，從根本就應該是靠得是自己的能力與自律使學弟妹對你尊敬，而非是強迫學弟妹必須遵守這些迂腐守舊、毫無道理可言的規矩，並且用一句「我們也是這樣過來的」隨意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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