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需要遺腹子!烏克蘭修法資助士兵凍精卵
東南歐國家北馬其頓有一位新手媽媽創下紀錄,冒著糖尿病與高血壓的風險,歷經十次流產,產下試管嬰兒,而61歲的她是首次懷孕生子。人工生殖技術進步,在全球因戰爭受重創的國家,發揮重要角色:俄烏戰爭破千日,烏克蘭保守估計8萬士兵死亡,2023年全國更只有18萬7千名新生兒,推估2050年烏克蘭人口將大減1千萬。因此2024年2月烏克蘭國會修法,國家將免費為男女士兵冷凍精子或卵子3年,更開放「死後生育」,陣亡將士的合法配偶,可使用離世伴侶的精卵,懷孕或找代孕,產下遺腹子。
有了小孩人生才圓滿嗎?仍有不少人認為是的,而且還一定要自己生。東南歐巴爾幹半島的北馬其頓共和國,出現一名挑戰凍卵生子紀錄極限的媽媽,61歲高齡成功生子。儘管用凍卵加試管嬰兒技術,全球已有個位數案例,70歲以上懷孕生子成功,但馬其頓這位婦人則是產下自己的第一胎,
北馬其頓婦科主治醫師 帕帕希耶芙:「這名婦人用自己的卵子,進行體外受精,這是她開始治療不孕問題時就凍起來的卵。」
她至少是該國年齡最大的新手媽媽。結婚37年,做過10次試管嬰兒都流產,自己還有高血壓與糖尿病,但婦人沒有放棄,最終成功剖腹產子,丈夫也已65歲,11月26日一家三口開心地出院了。
赫爾松居民/新生兒母親 安托諾娃:「所有我們戰前做的計畫,我們決定都不要延遲,沒時間了。我們要活在當下。」
赫爾松(Kherson)一家醫院的地下室裡,30歲的媽媽正抱著她出生三天的女兒。烏俄戰爭破千日,俄軍正快速搶佔烏東地區,儘管18%的烏克蘭領土淪陷,兵疲馬困的烏克蘭軍民不甘認輸。不要甚麼都等勝利再說,生孩子也不拖延。
烏軍士兵 迪米特羅:「如果我被殺了,誰能接觸(並使用)我的遺傳物質(冷凍精子)?」
烏克蘭醫生:「你太太,只有你妻子可以。」
27歲的烏軍士兵迪米特羅,就要被調往前線,父母說服他來冷凍精子,因為戰爭剛開始時他結婚了。在烏克蘭,冷凍精子的費用是一年一萬元格里夫納(Hryvnia),約台幣7840元,凍卵則要四倍價錢,還不包括手術前的賀爾蒙刺激藥物。
烏克蘭泌尿科醫生 布赫里曼柯:「(上戰場)男人可能受傷,之後可能無法生育。」
烏克蘭遭俄羅斯入侵超過千日,現在是該國30歲以下男性數量最少的時刻,儘管西方情報顯示,烏軍至今死亡人數8萬,低於俄軍的20萬,但兩國的傷兵人數同樣是40萬,烏克蘭戰前總人口也只有俄羅斯4分之1,相較之下人口斷層更為嚴重。
烏克蘭國會衛生委員會副主席 德米特耶娃:「透過這項法案,我們讓男女軍人可以儲存生殖細胞,國家負擔費用。」
情勢所逼,這個國家需要遺腹子,以及退伍傷兵繼續孕育後代,才能避免人口斷層更惡化。由於兵源缺乏,烏克蘭徵兵年齡從27歲降到25歲,2023年烏克蘭國境內只有18萬7千名新生兒,估計到2050年烏克蘭全國人口將比現在減少1000萬,只剩2520萬人左右。
布查市幼童 澤尼亞:「媽媽!」
兩歲的澤尼亞2022年3月出生,同月他的家鄉布查(Buche)就發生大屠殺,超過1千6百人被俄軍殺害。
烏克蘭單親媽媽 蘿申科:「澤尼亞三月六日出生,三月七日清晨六點,一輛俄軍坦克停在醫院外。」
澤尼亞一家僥倖保住性命,但母子都開始了活在戰爭壓力下的日常。從懷孕到育兒,母體與母親角色是必要的,2023年11月烏克蘭國會修法,2024年終於通過,政府將免費為男女士兵,收集精子或卵子,冷凍期三年費用由國家補助,但因國庫困窘,要2025年才能開始執行。不僅如此,現在烏克蘭也成為全球12個「死後生育」合法的國家之一,原本法律規定冷凍的精卵必須在當事人死後銷毀,如今已修法廢止。男女士兵一旦去世,配偶可使用已故伴侶的冷凍精子或卵子,懷孕生子,出生證明上會明確寫著已故的生父或生母姓名。
烏克蘭士兵遺孀 科索芙斯卡:「他為孩子取名瓦蕾莉。」
快滿一歲的瓦蕾莉沒有見過爸爸,她的母親懷孕五個月時,父親戰死在馬里烏波爾。瓦蕾莉的媽媽認為這項修法極度重要,能為所愛的人繁衍新生命,戰場上的犧牲才有意義,保衛的不只是國土,更是血脈與情感。
烏克蘭士兵遺孀 科索芙斯卡:「當她出生時,我躺下看著她,她就是他(我丈夫),就是他。對我來說,女兒是丈夫的延續,我們的愛情、關係、我們間一切的延續。」
遺腹子對這個國家,有實際上與情感上的需要。除了增加人口,更讓許多因戰禍失去親人的人,重新找回生活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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