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晞專訪/《死了一個娛樂女記者之後》的一體兩面:劉知君、林姵亭其實是同一個人
記者簡子喬/專訪
林予晞在《死了一個娛樂女記者之後》飾演資深記者劉知君,工作態度嚴謹、外型冷酷,與菜鳥記者林姵亭(王渝萱飾演)形成強烈對比。然而,林予晞在閱讀原著時,就深刻感受到劉知君與林姵亭,其實是「同一個人」,更可說林姵亭是劉知君心中尚未崩塌的那塊:「嘴巴上不會說認同林姵亭,是因為知君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武裝起來,如果認同,不就表示她否定自己的努力?」
劉知君在劇中的專業形象,從不少線索中都能窺探一二,許多劇本原本沒有的設定,是林予晞和導演、劇組在開拍後再強化,運用紙筆進行採訪、會議記錄,就是其中一項,「電腦打的比較像是記下資訊,手寫記下的是重點,留下的是思緒。」反應的是一名資深記者的迅速領悟力和記憶力,「她不用依賴現代的工具,就知道自己要講什麼。」
人都會有感性的一面,然而隨著故事進展,觀眾能明白劉知君之所以將感性全部收起,源自於一連串的打擊和傷害。角色期盼以記者身分在社會立足,卻發現外界並不會只因為「專業」就展現尊重,隱藏在社會中的性別刻板印象、穿著打扮既定印象,都成為被挑惕的原因之一。比方說,她不穿裙子;比方說,她過去交往的對象是檢調單位,就會被說是利益交換。
「她因此吃虧,於是決定跟這件事劃清界線,在社會上打滾久了,有時候會妥協,這是劉知君的妥協,不服輸,但也不情願。」林予晞說,這也正好是劉知君為何如此看重林姵亭的原因,林姵亭是充滿生命力綻放的花朵,保持初衷、從未妥協的姿態,是劉知君的軟肋,心中最溫暖的一塊,「我有時候會覺得,這兩個角色,其實是同一個人,人的一體兩面,有時冷酷,有時熱情。」
只是,兩人在第一集就迎向完全相反的結局,林姵亭的缺乏理性,讓她不懂得逃跑、遭致死亡,留下的,是給劉知君過度妥協的一記當頭棒喝,「再這樣事不關己,有一個美好生命就會這樣消失不見。妳要就此服軟,還是要起身反抗?」在案情抽絲剝繭的過程,劉知君也在重新學會做人。
不過在林予晞來看,劉知君的高冷、傲嬌特質,某程度上是迷人、且令她嚮往的,「這人是我的理想型,我希望自己可以像她一樣這麼酷。」因為真正的林予晞,是個習慣給予朋友情緒價值的類型,有求必應,曾半夜兩、三點接到電話,立刻就開車衝出門聽朋友講心事:「其實很多時候,我也會覺得累,但我耳根子很軟啊!角色懂得拒絕,我其實是蠻羨慕的,可以見好就收,適可而止。」
劉知君不討好別人,只服務於自己的信念,與曾當過空服員的林予晞性格截然不同,拍攝期間,偶爾不小心演得太正義,還會被導演唸:「不要那麼多管閒事,你看起來很像社工欸!」花了許久時間,才把屬於自己的那塊藏起來。
林予晞笑說,已習慣洞察他人的意圖和需求,當空服員期間更誇張,自我要求到「經濟艙的客人,自己也要做到商務艙的服務。」結果搞到生病,29歲甲狀腺長腫瘤,「我是那時候才反省,無論再關心什麼,都沒有自己身心狀況重要,很多時候要回頭過來想想,有沒有對自己好?有沒有對自己付出?而不是追逐著別的事情。」想要照顧別人,還得先照顧自己,林予晞不諱言,到現在,還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