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懲教職員遇襲 等同香港法治被攻擊？

本月初，一名香港懲教署職員(基本上即是獄卒)在壁屋監獄外被襲擊，有8名帶黑社會背景的男子被捕。懲教職員身體有6處裂傷，手腕亦有骨折，但無嚴重傷勢。事件發生後，多名香港相關單位或官員作出譴責，包括香港警察、懲教署署長、一部份立法會議員等，指施襲者目無法紀、破壞法治云云。

「破壞法治」是一個近年香港官員很喜歡使用的字眼，有點類似中共的「強烈不滿、堅決反對」。雖然相關議題已有不少討論，但見到這些事件，又令筆者想再討論一下：甚麼是法治？

法治(Rule of law)，是一個所有現代文明國家都重視的概念，甚至可以說是任何文明社會中其中一個必備的根基。甚麼是法治？法治的詳細內容有不少人提出過，其中一個最早的例子或者來自亞里士多德的『政治學(Politics)』，指法律應該至高無上，並且由法律「統治」所有人民，而不是由當中的某個公民當統治者。在香港之前的中學通識科課程，也似乎有詳細談過法治(“Rule of law”)和以法而治(“Rule by law”)的差異，不過筆者通識課都沒專心聽過課，所以也不太記得中學課程的內容。

另外，香港法律學者、也是「佔中」發起人之一的戴耀廷教授亦對法治提出過自己的一套理論：他認為法治有四個層次，分別是「有法可依」、「有法必依」、「以法限權」及「以法達義」。在當時2014年的社會運動當中，他有解釋過公民抗命雖然違法，但因為是為了達到公義所做的行為(即以法達義)，所以仍不能算破壞法治。

不過，就筆者所看見不同關於法治的論述而言，雖然法治的詳細運作模式有很多討論空間，但以筆者拙見，其實法治的核心簡而言之就八個字：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其他的都只是細節。所謂法治，就是不管你是皇帝老子還是路邊乞丐都用一模一樣的司法、執法模式對待。所以一堆人襲擊了一個懲教署職員，然後被正當拘捕、起訴，有沒有破壞過法治？沒有，而且根本和破壞法治精神扯不上邊。也公平的說，如果今天有一群人示威，在抗議活動中作出違法行為，然後政府或者執法者單純以公義為由對違法行為視而不見，這或許才是破壞法治。對作出暴力行為的示威者作出拘捕起訴，這是破壞法治嗎？不是。但對暴力示威的民眾全力攻擊，對作出更暴力行為的警察視而不見甚至鼓勵，這才是確切破壞法治的行為。對襲擊懲教職員的黑社會全力抓捕，卻縱容懲教職員對在獄囚犯濫權、違法施暴，這才是在破壞法治。

理解這點，就可以明白一個結論：一般人根本沒有能力破壞法治。就算今天一個人犯下滔天大罪，但被拘捕起訴，在法庭上受到公正審判，他是在破壞社會和諧，但也沒有破壞到法治。能破壞「人人平等」原則的，就只有執法者和司法機關。香港法庭視普通法刑事罪行中「毫無一切合理疑點」的定罪原則，將示威者的一切疑點推到示威者身上，連在鬧市穿件黑色的T裇也可以是定罪證據，這才是破壞法治。論破壞香港法治的最大「功臣」，這幾年的香港法庭，當之無愧。

作者》沙羅双樹 香港大學生。參與反送中運動，目前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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