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馬獎2024／影帝組分析｜《餘燼》張震：與《緝魂》全然不同的執法人員角色

【文 / 雀雀】張震從小到大都是主角命。打從他在 33 年前以楊德昌導演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入圍第 28 屆金馬獎最佳男主角獎以來，包括他在42 屆侯孝賢導演的《最好的時光》、43 屆田壯壯導演的《吳清源》、51 屆《繡春刀》、58 屆程偉豪的《緝魂》，以及這次鍾孟宏的《餘燼》，都是入圍最佳男主角。

第六度入圍金馬獎，相較於張震在金馬影帝得獎作《緝魂》中的「癌末檢察官」梁文超一角，這次他在《餘燼》中所飾演的警官張振澤，可說是把健康的執法人員演回來了。

與周遭的上司與下屬比起來，張振澤的角色形象樣貌非常具有操勞感，膚況是全組「風吹日曬之最」，旁邊的劉冠廷、侯彥西和陳以文每個人的毛細孔粗大程度與皮膚黝黑程度都比不過他。外型上，張震連抬頭紋、鬍渣與亂髮/後腦白髮怎麼看都順眼，每當銀幕特寫出他的臉部細紋肌理與斑疹黑眼圈時，都在在地讓這個實務型又充滿煙火氣味的警官人設就地成立。且跟誰對戲都自帶區別性，天生長得一副不會讓觀眾臉盲的臉。

張振澤爸爸是個殉職的警員，他算是繼承家業，也繼承了其父之風，但片中只有兩場談及他爸爸的戲。主要實質感召張振澤的具體父親影響力，更多的其實是來自陳以文所飾演的上司「陳隊長」。張震和陳以文之間所營造出來的父子關係，與《陽光普照》陳教練和陳建和（巫建和）以及陳建豪（許光漢）也都不同。《餘燼》中兩人對戲時雖常有張震仰望陳以文的鏡頭出現，但張震敢頂撞陳以文，被陳以文罵時眼神會別過去看其他地方；開玩笑時的眼神與態度則是輕鬆的。

和長官私下相處情同父子，但張振澤自己帶隊時也有領袖氣場；而當交流對象是自己媽媽（鮑起靜飾）的時候，則更加自在不拘甚至變成漫不經心的擺爛屁孩。

《餘燼》的故事線複雜且辦案過程也很考驗觀眾記憶力，男主角張震就是那個幫大家整理資訊、逐漸聚焦出嫌疑犯的關鍵人物，但既然《餘燼》沒有拍成影集，那麼自然就無法拍出更多張振澤查案的過程，關於線索的可信度，我們也只能和陳以文一樣：聽張振澤說了算。張震可說是贏在場場鬆弛有度的表演以及天生的銀幕魅力上，典型的「找到對演員把角色演對，電影就贏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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