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馬獎2024／影帝組分析｜《白衣蒼狗》Wanlop：「人類最後良心」最低限也最純粹的展現

【文 / 雀雀】泰國男演員 Wanlop Rungkumjad 在《白衣蒼狗》飾演非法移工「悟姆」。在台灣打黑工的日子裡，「悟姆」因做人實在、工作努力，受到主管（春風飾）的特別關照。他也想特別關照泰國家鄉的同伴們，因為他們與印尼、菲律賓或越南移工都是競爭關係，僧多粥（工作）少，每個人都想多打些工賺錢寄回家。偏偏活不是每天都有，就像《單車失竊記》裡多的是有苦等不到工作的人力。

「悟姆」每天被主管載來載去，是最有工作能力也最受信任的「外勞」存在。但每天看著移工同伴們有工作沒工作，乃至於過勞甚至內鬨，悟姆其實也是無能為力。

有資源的時候能有多善良？沒資源的時候又能多有良心？

《白衣蒼狗》透過春風、 陸弈靜和 Wanlop 所飾演的各種經濟劣勢階級角色，做出程度各異的表達。人類有時就是會因為擇善而做出偏鋒決定，那個決定對活著的當事者而言已經是最後溫柔的慈悲，他們只能相濡以沫，並無餘裕能去顧慮法律甚至觀眾怎麼看他。

悟姆不該被批判，且沒有人有資格能評價他。

Wanlop 所飾演的「悟姆」一角，表面上看來他或許是在律法上違法、在道德上缺德，連生人死人都敢操弄的一名黑工；但他卻也淋漓展現出「人類最後良心」的最純粹形貌：《白衣蒼狗》電影裡，明明這世界是那麼拼命地用屎尿、歧視和剝削，甚至更多鬥爭與犯法事件在持續弄髒他的雙手、身體與靈魂。但悟姆眼神的純淨、聲音的誠摯和具體的行動力卻從未變過 —— Wanlop 的表演弧線是低限的卻有其穩定度，幾乎是把情緒雜質去蕪存菁到極限，但卻是好好地演出一個非法移工的生命處境，帶觀眾以超然平靜的上帝視角看完電影。回神後，你才恍然《白衣蒼狗》是一部安靜卻也震耳欲聾的批判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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