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與民意相悖？ 大法官提名7人僅2人反廢死

立法院本週針對司法院大法官人事案進行3天審查，預訂24日上午投票行使同意權。由於《憲法法庭113年憲判字第8號判決》（死刑釋憲案）嚴格限死、被認定「實質廢死」的影響，這次7位大法官被提名人的主張備受矚目；然而，超過八成民意反廢死，7位人選中僅姚立明、王碧芳2人反廢死，1人不表態，其餘4人均與民意相悖。

7位大法官被提名人之中，僅1人不表態，即被提名兼任司法院院長的台大法學院特聘教授張文貞，她12日在立法院全院委員會審查時，面對立委質詢一再追問對於「廢死」立場，始終不表態，只強調「死刑合憲」、廢死非急迫議題。

2位反對「廢死」的大法官被提名人，一是被提名兼任司法院副院長的姚立明，另一位則是最高行政法院法官兼審判長的王碧芳。

其中，姚立明遊走黃（新黨立委）、紅（倒扁紅衫軍施明德）、白（柯文哲台北市長競總）、綠（賴清德全國競總主委）等陣營，被稱為「政治變色龍」，不過他辯稱是忠於專業、忠於良心使然。

姚立明雖然明確表示反對廢死，但認為死刑應嚴格限制。其立場與9月20日《憲法法庭113年憲判字第8號判決》（死刑釋憲案）釋憲內容最為相近；此外，藍委王鴻薇質疑他的法學相關研究著作均為30年前，已非法學專家，但姚立明自豪有豐富的政治經驗，符合司法院組織法提名大法官的條件之一。

最高行政法院法官兼審判長王碧芳，是7位大法官被提名人之中，表態支持死刑最為直接明確，認為採取死刑才符合「罪責相當」。

王碧芳在回覆民眾黨立委陳冠廷質詢時表示「如果犯罪情節那麼嚴重的話，如果沒有相對應的像終身監禁，不能假釋的制度的話，（死刑）才是罪責相當」；陳冠廷追問「必須要罪責相當是包含極刑也就是死刑嗎？」王碧芳回覆「對！這是我個人的看法。」

其餘贊成廢死的4位大法官被提名人，分別是台大國發所所長劉靜怡、中研院法律研究所研究員廖福特、政大法律教授何賴傑、成大法律教授陳運財。

贊成廢死的4人中，劉靜怡表明，一直期盼台灣應走向沒有死刑的國家。廖福特雖稱僅「要不要廢死，需要透過社會討論」，但他明確主張分兩階段廢死。

同樣贊成廢死的何賴傑認為，民意反廢死的原因，是死刑與無期徒刑中間的跳躍性很大，對民眾來講，不死刑就只能無期徒刑，無期徒刑目前又可以假釋，可能很多民眾不能接受。

陳運財的主張，最關鍵的在於他認為憲法法庭不受民意拘束。同時，死刑屬重大刑事政策公共議題，必須多方綜合考量死刑的嚇阻效果、被害人家屬的感情、替代死刑的配套措施是否充足，還有輿論動向等因素，建議在法制面首要強化被害人法律扶助、補充詢問證人和被告，還有科刑的意見陳述等程序參與權。

至於實務運作上，陳運財認為應提升死刑案件的實質有效辯護功能，司法及法務機關也應提供更多誤判的案例教材，還有死刑執行程序等資訊，促進公民理性對話，才能有助深化死刑存廢議題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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