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出現首例H5N1禽流感人類重症 感染源為何?是否會出現人傳人風險?
「人類禽流感大流行將是歷史上最可預見的災難之一」——《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報導
美出現首例人類H5N1禽流感重症
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DC)18日宣布,在全美境內出現第1起人類感染H5N1禽流感的重症病例,同時也是首例因接觸後院雞群而感染的案例。在此之前,感染H5N1的人類患者大多呈現發燒、肌肉疼痛、結膜炎等輕微症狀,感染原因也以工作時接觸受感染動物為主。
而這名來自路易斯安那州、年逾65歲的患者,本身具有慢性病,發病前曾接觸過病鳥與死鳥,因此感染的是原常見於鳥類中傳播的病毒,而不是目前正在美國牛群間流行傳播的病毒。不過,該名患者感染後卻出現嚴重呼吸道症狀,目前病況危急,仍在醫院接受治療。
美國疾管中心警告,此案例的出現,代表除了需經常接觸禽類的工作者,或是乳製品業工作者可能遭受感染外,野鳥與一般民眾自家後院雞群也是感染源之一,因此呼籲後院有眷養羊群者,或是獵人、鳥類愛好者等族群,都應採取預防措施。
加州宣布進入緊急狀態
美國最大牛乳產地加州,同時也是當前全美H5N1疫情最嚴重的地區;據《紐時》指出,加州自今(2024)年8月爆發首例乳牛感染H5N1後,至今已有645個乳品場被發現具有H5N1病毒。
而加州除了大量乳牛感染H5N1外,累計也已有34人被傳染,為目前美國最多人類得禽流感的州。
在染疫的人類病例中,其中一名來自阿拉米達縣的兒童並未接觸過受感染的動物,但仍被檢測出H5N1陽性反應;另一名兒童則因飲用生乳而被測出感染禽流感,但目前CDC尚未確認該案例的病原是否為H5N1。
加州州長紐森(Gavin Newsom)12月18日宣布,全州進入緊急狀態,希望可以擴大監控,準備好應對措施,確保政府有足夠資源與彈性控制病毒擴散。
H5N1會產生人際傳播嗎?
美國當地的H5N1禽流感疫情已流行3年,最初於2021年在野生鳥類與家禽中發現病毒,此後病毒即開始在鳥類、牛群、人類間逐步擴散。
據CDC數據統計,截至目前為止,全美已有超過1億隻家禽、逾1萬隻野生鳥類、800多頭乳牛、400多隻哺乳類動物(包含紅狐、家鼠、家貓等)、61人感染H5N1;其中感染源大多來自受感染的乳牛、家禽、或其他哺乳類動物,但目前尚未發現人傳染給人的案例。
而美國首例感染H5N1禽流感的人類案例,要回溯至2022年4月。此患者為科羅拉多州的家禽工人,因曾直接接觸並參與撲殺被H5N1病毒感染的家禽,因而在過程中遭傳染。
H5N1禽流感疫情的感染源本來僅集中於鳥類,但據《紐時》報導,該病毒似乎在2023年底出現突變,並開始感染哺乳類動物。
自2024年3月起,美國多個州陸續爆發乳牛感染H5N1疫情,而病毒除了在牛群間傳播外,又再感染家禽與家貓等哺乳類動物,甚至還蔓延至人類;4月1日時,美國德州出現第2例人類感染H5N1病例,這次感染源來自受H5N1病毒感染的乳牛;隔月起又陸續發現有更多人類被感染。
在目前已知的61名感染H5N1人類中,有37人是因工作中接觸到已受感染的乳牛;21人在家禽養殖場工作,因負責撲殺作業而被感染;另有1人是被其他動物傳染,例如後院羊群、野鳥或其他哺乳類動物等;剩下2例則直到目前都仍無法確定感染源。
全球鳥類、海洋哺乳類因禽流感正大量死亡
這種死亡規模前所未見;這場災難是毀滅性的;我覺得最糟的還沒有結束。
據《紐時》報導,全球專家對這波禽流感疫情均表示擔憂,因為除了美國日益嚴峻的疫情外,此波禽流感病毒其實已造成世界各地的野生鳥類、農場禽類大量死亡;更糟的是,科學家認為由於近年病毒不斷突變,2020年出現的病毒版本已是「不同的怪物」。
喬治亞大學禽流感專家鮑爾森(Rebecca Poulson)指出,這次的病毒似乎更適應野生鳥類,也造成該病原體很快就能傳播到世界各地,甚至遠至南極洲等偏遠地區。
《紐時》報導指出,根據世界動植物衛生組織的報告數據顯示,自2021年10月以來,全球已有79個國家回報,共有315個物種、11萬7千多隻野生鳥類因禽流感而死去,包含海鳥、秘魯鵜鶘、智利洪堡企鵝、英國海雕、美國國鳥白頭海鵰、以及原本就已瀕臨物種危機的加州禿鷹等正遭受重創;但問題是,野生鳥類的死亡不容易被發現,因此實際死亡規模可能更大。
除了鳥類,海洋哺乳動物也因禽流感大量死亡,特別是在南美洲,2023年至少有2萬4千隻海獅死亡;阿根廷也有約1萬7千多隻南象海豹的幼崽被病毒殺死。
科學家們更擔心的是,最近南極洲也開始出現生物因H5N1病毒大規模死亡,未來若該病毒進一步傳播到澳洲或紐西蘭,當地本就面臨物種危機的獨特鳥類,處境可能會更危險。
H5N1對人類威脅僅一步之遙
據《紐時》報導,儘管科學家們認為,目前尚無證據表明遭傳染H5N1的物種已被禽流感病毒逼近滅絕,但此次大規模的死亡,也讓這些物種在面對下一次威脅(無論是另一波疫情、酷熱期、或石油洩漏等)時,更容易病死。
CDC則在針對整體狀況評估後認為,目前H5N1病毒對人類的健康還不構成威脅,風險仍較低。紐時引述波士頓大學新興傳染病中心主任巴哈德利亞(Dr. Nahid Bhadelia)說法則指出,過去幾週以來,無論是人類、乳牛、鳥類或其他動物,每次感染都是在提供病毒產生變異的機會,不但可能引發禽流感大流行,病毒也可能進化成更能感染人類的形式,並開始出現在人與人之間傳播的風險。
美國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學科學家克里斯托佛森(Rebecca Christofferson)也告訴法新社,因為目前沒有健全的監測措施,因此既無法確認是否還有更多動物傳人的病例尚未被發現,也無法確切掌握是否已出現人傳人、但無症狀的情況。
《科學》期刊12月最新研究表明,感染美國乳牛的禽流感病毒只需要單一突變,就能在人類間進行更有效傳播。據法新社報導,格拉斯哥大學病毒學家哈欽森(Ed Hutchinson)認為,H5N1對我們來說變得更加危險,僅剩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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