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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學人診斷「台灣病」切中要害?沈政男提2數據打臉央行:我就是受害者

張庭維

英國《經濟學人》雜誌以封面專題報導與剖析了台灣經濟表面繁榮、實則危機四伏的怪現象,其中更提到新台幣長期被壓在低匯率的情況形成「台灣病」,央行隨即發聲明澄清,引發正反兩方論戰。對此,精神科醫師沈政男在臉書發文表示,自己就是深受「台灣病」其害的人,央行口口聲聲說「只是避免匯率波動太大,沒有干預」,既然如此,外匯存底應該會上上下下波動,結果卻是逐年攀高。兩句話總結「台灣病」的症狀就是「國家很有錢,人民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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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政男表示,一些網路論者竟然以為自己比《經濟學人》厲害,比如有一個寫手就說,台灣房價高不是只有《經濟學人》講的那樣,也有文化因素,台灣人愛買房子,殊不知,如果是這樣,如何解釋,同樣是愛買房子的台灣人,一九九八至今,房價上漲了四倍?印象非常深刻,因為自己就是深受「台灣病」其害的人,他在一九九四開始當醫生,那時候利率七到十%,計畫存個一千萬就可以退休,因為利息就夠花,結果不到十年,利率降到了二%,後來又降到了一%。

台北房價高的嚇人 沈政男:只剩萬華新建案在百萬以下

沈政男說,當初一九九八,在台中買了公寓房子,正市區喔,一坪九萬三,於是他買了兩戶打通,然後客廳可以有二十坪。現在旁邊的新蓋大樓一坪四、五十萬,把他家兩戶賣掉,都買不了新大樓的半間,那就更不用說台北房價,看來看去,只有萬華的新建案一坪在百萬底下。然後看了20幾坪一間的房子以後,想說勉強買得起,但往前走到了宛如中南部的街巷裡,卻到處是坐在騎樓下的街友。自己還是屬於所得比較高的族群,如果是一般上班族年輕人,真的不知道他們對未來能有什麼期待,難怪大家不婚不生了。

沈政男指出,「荷蘭病」是說,因為某項產品出口強勢,造成貿易順差,使得本國貨幣升值,進而影響其他產業,甚至拖累一國經濟,而台灣為了避免「荷蘭病」,於是干預匯率,長期讓台幣低估,未料竟然引發了「台灣病」。低估台幣的證據之一是「大麥克指數」,也就是以大麥克在台灣與美國的售價比值,跟匯率比起來,可以看出台幣對美元被低估一半左右。背後的假設當然是合理的匯率會等於平均實質購買力,這也是《經濟學人》發明的方法。結果央行駁斥說,「大麥克指數不準!iPhone指數比較準!以iPhone指數來說,台幣還高估!」。

沈政男強調,堂堂央行的經濟學,就是這等程度,乾脆比可口可樂指數?甚至宮保雞丁指數?《經濟學人》就知道央行會辯護,於是用了第二個證據,也就是基本均衡匯率的指數。FEERs是什麼?此間無人解釋。其實就是合理匯率的一種算法,也就是經常帳剩餘落要在GDP的三%以內應有的匯率。以這個指數來計算,台幣對美元的合理匯率是二十五,等於低估了四分之一。台灣的經常帳剩餘高達GDP的十六%!事實上,即使大麥克指數不準,你看到在五十幾個國家裡,台灣是以此法推算,幣值低估最嚴重的國家,五十幾國的最後一名,你就知道央行根本就避重就輕。

兩大論點直指央行操縱匯率 沈政男:閒錢太多導致房價飆漲

沈政男質疑,央行口口聲聲說「只是避免匯率波動太大,沒有干預」。既然如此,外匯存底應該會上上下下波動,結果卻是逐年攀高。央行為什麼要這麼做?維持外銷優勢,讓台灣出口持續成長,帶動經濟發展。另一個因素是外銷廠商的遊說壓力,以及央行在台灣的傳統權威地位,使得操弄匯率不只不被質疑,甚至你要批評,都會遭到訓斥。

沈政男說,問題是就會產生「台灣病」的後遺症,造成了經濟體系的扭曲。第一個就是因為台幣嚴重低估,進口物價偏高,使得消費傾向下降,儲蓄率超高。台灣儲蓄率超高,不是因為國內投資過少,也不是人口老化,就是因為台幣被低估。台幣低估,閒錢多了起來,使得利率下降,貸款容易,而導致了房價飆漲。另一個「台灣病」的症狀是,勞工的生產力提升一倍,但單位勞動成本卻下降了兩成,原因就是薪資沒有成長。刻意壓低匯率,使得民眾消費不起,都去存錢,閒錢多了起來,然後鼓勵壽險業去買美債,進而使得台幣不至於升值,而閒錢太多的結果就是房價高漲,至於薪資,反而沒成長。

沈政男用兩句話總結「台灣病」的症狀:國家很有錢,人民苦哈哈。大家都已經知道低薪與高房價是台灣經濟的沉痾,但沒人可以像《經濟學人》用一套理論講得這麼清楚。所有理論都有侷限,但這不是別人,而是世界最好的國際政經雜誌給台灣的診斷,聰明的人都會聽進去,而且趕快取用,引以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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